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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再次捏起那锦袍的系带,想要为他褪下,“为大人宽衣。”
只是刚一伸手,便被鄢容握住。
他本想抓住她的手腕,却因着慌乱,握住了她的手指,掌心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他甚至恍惚感觉到那手指的凉意,也因为他宽衣时,留在了腰间。
但不过瞬间,那凉意似乎沸了一般,变得滚烫无比,从腰间、掌心开始蔓延,沿着经脉飞速扩散,蔓延到了全身。
鄢容觉得自己古怪的厉害,明明先前虞清光为她宽衣多次,却从未像这两次一般,让他觉得异常僵持又艰难。
他甚至不敢让虞清光碰到自己丝毫。
鄢容抿紧薄唇,忽觉自己手心发着烫,便有些避之不及的松开虞清光,他后退一步,将自己掩在梁柱的阴影下。
屋中灯光并不昏暗,即便是站在阴影中,少年别扭的面容也能窥出一二。
他甚至有些不敢看虞清光,只是仓促道:“你退下吧,下次也不必这般了。”
虞清光一下便抓住了重点,“大人的意思是,不必再来为您更衣?”
鄢容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虞清光自然不傻,她看得出鄢容的异样和避讳,只是她没有心思深究,就不曾过问,鄢容既不要她侍奉,她也乐得清闲,便也对着鄢容微微福礼,便转身出了房门。
待虞清光出去后,鄢容这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垂眸,看向手心,并无异样,而后她抬手,摸向自己的耳垂,心中疑惑更甚。
为何他手中并未察觉到温热,可那耳根却无故发烫。
鄢容立在原地晃神许久未动,还是闻锦推门进来,才打断了他的思绪。
闻锦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正要交给鄢容,这信十万火急,他几乎是连人都还没进来,就已经喊出了声:“公子,这是上京快马加鞭送来的书——”
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屋中,少年立在灯下,眉头微蹙,颊边浮上一抹薄红,再往后看,耳根也泛着红,似乎正在凝神想着什么。
闻锦一愣,脱口问道:“公子你喝酒了?”
喝酒?
鄢容回过神来,想到方才赴宴时,的确是喝了从虞清光手里夺过来的九酿春酒。
他看向闻锦,点了点头:“嗯。”
这下轮到闻锦吃惊了。
怪事,他们家公子酒量好的出奇,喝遍天下名酒从未醉过,还不上脸,整个誉王府轮流跟他喝,他都能把人喝趴。
什么酒居然还能把他喝醉?
虽然好奇,但他并未问出口,说不定他们公子因为虞小姐在,心情好难免也贪嘴,多喝几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手里拿着信,走到桌前放下,“公子,这是陛下的信,你记得看。”
说罢,便也转身退出房中。
等闻锦走后,鄢容身上烫意也没散去,那股热冲上心头,让他思绪都迟钝了些。
脸热,脖子也热,耳朵也热。
他坐在榻边,下意识拉扯了一下领口,领口散乱有些敞开,锦缎外翻。
只见那衣衫半掩的锁骨上,用着红色的印记,画了一个精巧的团扇。
鄢容扶额,只觉得有些意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闻锦提到的原因,先前在宴上喝下的九酝春酒,似乎又在舌尖回了些甘甜。
清酒的辛辣和甘甜一起冲向脑中,让他有些发蒙。
他皱眉,觉得异常难受。
这到底什么酒?不是说加了果酿不会醉吗?
他怎么才喝了一杯,就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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