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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笑而不语,理了理弄皱的袖襕,转头乜视着她说道,“劝你趁早歇了逃走的心思,自今三日,凉军原地休整,我亦不做任何约束,那些糙汉子大半年没见过女人了,你莽撞偷跑出去,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说到此处,略带嘲讽似的语调,“你还小,总是懵懂,只顾恼着我,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禽兽。”
南漪听的这话通体生寒,手脚又控制不住颤抖,可叹形势比人强,又忽然想到什么,壮着胆子冲他道,“大人,昨日和我一起的那个孩子,她……她太小了,还没成人呢……求大人,求你……放了她吧。”
他冷冷看她,不置可否,转身出门去了。
合上门方转身,便见亓官一脸笑意融融立在阶前,直觉那笑有深意,不觉皱起眉头,轻叱道,“吃错药了?”
亓官侧身避让,待湛冲下得阶来先行两步,自己才连忙错后一步跟上,语调轻快,“殿下昨日歇的好?”
这话虽是问句,可分明语意肯定。
湛冲平日对下虽严苛,可心情好时,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受得,状似无意的”
唔”
了声,又行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顿住了身。
亓官也随之停下脚步,正要问询,便听他吩咐道,“点两个人给我看住她,再有,昨日与她一起捉来的那个黄毛丫头,送过来,与她放在一起。”
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田婴昨日可敲打了?”
亓官答道,“昨夜殿下吩咐之后,已连夜领受责罚了。”
湛冲闻言一哂,“五十板子对田大将军来说不过蚊叮虫咬,躺上半日足够了,过了晌午让他点一队人,随我去蟒山。”
“是。”
“昨日不过小惩大诫……”
他遥遥望了眼那寮房紧闭的房门,凉声道,“再把人给我放跑了,可不是五十板子就能了的了,到时让田婴挂甲,回老家种他的那两分秃地去。”
得见
那人走了不多时,就来了两个兵卒站在房门口,后来又有人端了碗热汤饼,进来放在桌上,然后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南漪早已饥肠辘辘,可依然谨慎地端起碗细细嗅了半天,确定没有问题才小口小口地饮起汤水来。
正兀自吃着,房门被人打开,一个娇小的孩子被人从外面推搡进来,那孩子吓坏了,一径的哭着。
南漪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禅奴,两人虽相识不久,可经了昨日种种,竟莫名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再见一时百感交集。
她奔过去一把抱住禅奴,禅奴受了惊,还未看清便下意识奋力挣扎起来。
“禅奴!
是我!”
南漪捧住禅奴脸颊,让她看清自己,急急道,“别怕别怕,是我啊!”
禅奴顿住挣扎,待看清眼前人,一把抱住了,大声哭喊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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