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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漪觉得这会儿自己手心汗涔涔,极不舒服,用力抽了抽,可还是未能挣脱。
许是到了暮春啊,傍晚也热的这样厉害,她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贴在一侧热烫的腮边,才觉着好些,可不防他忽然侧目,问她,“怎么了?”
她马上将手掌横过来遮住下半张脸,只露着一双大眼睛,怔怔看着他猛地摇了摇头。
他见了,但笑不语。
直到回到春生馆,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月上柳梢,南漪沐浴后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这一整天的事,纷繁杂乱,扰人心绪。
正出神,见他只穿着月白色亵裤,赤裸着上半身就晃荡进来,应是刚沐了发,头发披散着,发尾还在不住滴着水。
他取过妆台上的一只发钗,走到烛台旁,将灯捻拨到一边,只留下小小的一豆。
因凑近了烛火,昏黄的光线照亮他的前额,若是单看他的眉目,散发时样子倒有几分空灵隽秀,可当她的视线移到他精光的上半身,虬结的肌肉和那些累累伤痕,又瞬间冲散了方才的迷梦似的幻觉。
见他湿着头发就要上来,她忙道,“去把头发擦干,要不被褥都弄湿了。”
闻言,他转身出去,不久拎着条布巾走近,轻轻一抛,扔在她胸前,转身坐在床沿,只道,“帮我擦。”
南漪无法,只得起身跪在他身后为他拭发。
他的头发很长,又黑,衬得那皮肤就显得愈发白皙,她手上不停,可又觉得无聊,偶尔思绪翻飞,胡思乱想,不知怎么,就猜想他的母亲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子,常言男儿肖母,他的模样若换在女子身上,可真算是倾国倾城之貌了。
想到母子,又思及藏京氏与玉成这对母子,斟酌半天,还是将自己想不通的疑虑与他说了,她还是不懂藏京氏为何从针尖麦芒瞬间就变成了息事宁人。
论心
她只将心内疑虑与他说了,天下间万千女子,样貌秉性各有不同,可有一个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为人母亲的拳拳爱子之心。
分明昨日的藏京氏还执着于刨根问底,为何今日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竟然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他盘腿坐在床沿,听她絮絮说着,也不出声打断,直到她用手指点了点他肩头,犹疑着问道,“你说……她究竟是何意?”
他直言道,“我只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并不比你更了解她。”
南漪不禁有些泄气,也知道这些事本来就难能还原真相,毕竟谁也不是藏京氏肚子里的蛔虫。
“不过你既然对这件事存疑,咱们大可略迹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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