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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逻的公狼早早就顺着风向闻到了他们狼王的气味,引颈嘹亮地长嗥起来,地盘中央的母狼和幼崽们都躁动了。
行进途中,茹承闫冷冷地道:“你早就知道我身上有银月铜骨草。”
贺修良听见这小子笃定的语气,吭哧吭哧地脚步慢了下来,承认道:“确实。”
“所以你才硬扛了那一根锁妖刺,你本可以不受伤的。”
茹承闫语气肯定地猜测。
“不愧是邓家看中的人,但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贺修良避重就轻地展露出他的威胁。
“你想要类妖草将身上残留的鬼鎏金祛除,所以你才要特地受伤引我交出类妖草。
你费尽心思将张家除妖师引过来,你想做什么。”
茹承闫的语气依旧冷静,并未被贺修良的引导而避开这个话题。
这句话成功让贺修良止住了步伐,而贺修堰叼着贺於菟跑远了。
他把茹承闫丢到地上。
茹承闫在雪里滚了两圈,才堪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了的碎雪:“你想做什么。”
狼形的贺修良危险地眯起眼睛,皱着鼻子龇着牙,两侧的脸颊也因为紧绷忽然蒙上一层不可侵犯的神性,茹承闫感受到了威压。
他心跳加速,左手摸上了龙脊鞭的手柄,他短暂地在持有的武器上得到了安全感,说道:“我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圣母心,我只想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你可以当做我实在好奇。”
贺修良在少年面前吓唬地低吼一声,发觉茹承闫当真没有后退一步,脸上也并未露出胆怯的神情。
不禁暗中赞赏少年当真是胆量超群,又或者说,他漠视了一切,包括他自已。
最后贺修良四肢着地,在厚厚的白雪里匍匐,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他娓娓道来:“我是天狼一族,自九重天神罚而下,只不过因嫌我碍了他们的眼。”
茹承闫收起龙脊鞭,倚在一棵树上低着头安静地听。
“和我一同被罚的还有我的父亲。
我爹是上一任的天狼王,他们不可能让我爹带着天狼族的三根神骨脱离九重天。”
贺修良的目光陡然变得凶狠起来,“他们竟将我爹剥皮抽骨炼魂,最后我只能带着我爹破碎的天狼心跌落在这儿,安周山。”
“我娘是九尾神女的坐骑,神女在他们行下罪恶之时据理力争,勉强保下我娘,而我则替我娘一并受过,剥离第一骨,罚下九重天。”
茹承闫突然心脏漏跳一拍,有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却没抓住。
“安周山原本有两个狼群,虽然我身负重伤,但凭借着先天优势和威压,还有我姨母的鼎力帮助下,成功将安周山两拨狼群合并。
狼群只看实力,不看出身。”
“我弟弟贺修堰本来远在青丘山,承父亲之命给妖王送点东西,回来途中听闻父亲噩耗,只得急忙掉头到安周山找我。”
茹承闫听得眉头一皱,他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将张家除妖师引来安周山?”
贺修良从雪堆里站起来,抖去碎雪:“该走了,他追过来了。”
茹承闫冷嗤一声:“转移话题可真是你逃避的惯用伎俩。”
其中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茹承闫暗中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已一步一步来,有时候逼的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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