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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写下【九秋】二字。
宝知一面笑意盈盈携九秋坐于上首,一面让丫鬟去冰水里取了酥酪。
九秋推脱不得,只好挨着宝知落座,却不敢放肆,腰背挺直着同宝知说话。
寒暄话转了几圈,便听宝知问道:“姐姐在出嫁前几日是何种心境?”
九秋是过来人,知道宝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对未来的担忧,只拣些好听的话来叫宝知舒心。
不愧是打小伺候宝知的旧人,几句话就叫宝知压在心头几日的惶恐消散了不少。
九秋跟着丈夫也学了不少浅显的药理,送宝知一个方子用于疏通肝气,宝知才喝了一碗,晚上上榻时眼皮就上下打架。
第二日一大早,她难得醒来时浑身暖洋洋,似是浸泡在热水之中,小幅度移动四肢都是惬意。
左右也无事,丫鬟们也不敢扰她,她便赖着到日上叁竿。
外头松萝扣了扣罩门:“县主,门房来报,李夫人递了帖子。”
宝知笑道:“昨天来,今天又来,倒是错开了。”
丫鬟们鱼贯而入,各司其职,不过半个时辰李夫人便被笑嘻嘻的丫鬟引入正堂。
二人许久未见,自是携手淌下泪来。
夏玉正怀有身孕,脸上带着母性的温柔,看宝知的眼神跟看自家长女一般。
“棠儿怎么没带来?”
夏玉轻轻摆了摆手:“小孩子正是爱玩闹的时候呢,我现下行动不便,也怕没个轻重。”
说说笑笑间,夏玉眉目流转,只一个眼神,由她多年照料的宝知自然心领神会,只装模作样地差遣房内的人去外头,连惠娘敏娘都打发了。
见屋内散得差不多,夏玉压低声音道:“县主这几日可回过决明堂?”
宝知讶异,只道:“还未,这几日我都呆在院里。”
夏玉轻咬下唇,思索再叁还是道:“郡主娘娘想来不大好了。”
“我去那日,陪着夫人去决明堂请安,发觉宫中拨了太医长驻,用的都是狼虎药吊着。”
女人呼出的气温热,喷洒在宝知脸颊上,激起阵阵颤栗,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悄无声息的寒意自脊背向上爬升。
宝知不自然地挪开身子,一时间,长久养成的处事不惊的面具被击穿了一角。
夏玉像是小时那样,拖着笨重的身子,艰难地将宝知揽入怀中:“好姑娘别怕。
“
死亡太可怕了。
疾病也很可怕。
宝知勉强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夏玉的肩膀。
送走李夫人后,丫鬟发觉姑娘并不如昨日那般,反而更为沉默。
她从里间走到外间,看看窗外的梅枝,又走回内间的长榻边,一膝压上榻,一撑一撑,另一足尖随着动作上下点地。
丫鬟们不敢乱觑,皆屏声静气。
宝知放纵脑中胡思乱想,终于下定决心,嘱咐丫鬟去同管家说道,套了马车要回南安侯府。
管家问:“可是用县主规制的马车?”
宝知听到丫鬟回话,也顾不上旁的,便道:“不拘泥,哪辆现下闲着便套上。”
珞珈门边上的人家就见一华盖精巧马车往东区行去。
“啧啧,好华贵的马车,足足占了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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