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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团:“我当然关心你啊,你是我弟。”
李微澜却突然燃起一股怨恨的情绪,拍着门,好像他才是被囚禁起来的那个。
事实上,的确如此。
他真的觉得周围一片黑暗,走不出那种阴郁仇恨的情绪了。
绿色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声音听起来有点恐怖,有点像恶鬼在门外疯狂拍门!
门板上的沉屑在空气中惊醒,糊了沈宜团一脸。
李微澜琥珀色的瞳仁彻底暗了下去,噙着一片疯狂,用头撞着铁门,一声一声地,语调冷漠:“骗子!
骗子!
骗子!”
撞门的时候李微澜完全没有控制住自己,脑袋就这么猛地撞了上去。
三声撞击过后,绿色的铁门上已经摊了一大糊血迹,鲜血正沿着有些陈旧的纹路缓缓地滑落下来。
而在李微澜的脸上,早已经满脸是血,额角处低落的血痕顺着眼头,高挺的鼻梁滑下来。
血沾到嘴唇上,渗开,湿润润地,在夜里亮晶晶地糊成一抹痕迹。
如果路过的人一看,还以为他刚刚吃了人。
李微澜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血一直在滴也不去擦,就只是对着空气喃喃:“我不会放你出来的…恨死你了。”
沈宜团:“兰兰,你刚刚是不是用脑袋撞门了?伤到脸了怎么办?你开开门,放我出去,我给你看。”
“骗子!
骗子!
骗子!”
李微澜用指甲挠着自己的脸,把血迹抹得更开了,脸颊,下颌线边缘都是艳红的痕迹,“我不要给你看见!
!”
沈宜团的声音一直很温柔:“我没有骗你呀,只是担心你伤到自己而已。”
“闭嘴。
再说话把你舌头拔了,吵死了沈宜团。”
沈宜团:“……”
沈宜团确实有点被这个话伤到了,心里想兰兰怎么这样说他呀。
于是沈宜团自己在杂物房里叹了一口气,想着兰兰这个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了,叫队友下来的话他还有点怕兰兰把队友一起锁起来了,还是不好。
沈宜团离门稍微远了一些,把那个新年蛋糕摆摆好,靠在墙壁上,抱着膝盖睡觉了。
沈宜团下午的航班回到,一直忙东忙西的,跑来跑去,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现在好了,现在可以顺便睡一觉,等李微澜的情绪过去了再说。
沈宜团就这样慢慢地睡着了,等到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杂物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小区门口的路灯遥远地传过来,橙黄色的光亮晕染开。
模糊当中,沈宜团好像看到了兰兰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半跪在沈宜团的身旁。
呼吸间,沈宜团闻到李微澜身上没有那股一贯的冷淡香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沈宜团曾经因为心脏手术在医院住过很长时间,对消毒水的味道特别敏感,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兰兰?你住院了?”
李微澜没有回答,虎口掐着沈宜团的下颌,直勾勾地盯着沈宜团。
李微澜看了沈宜团一会之后,才问:“刚刚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知不知道他在那一刻有多紧张。
“啊?”
沈宜团被捏着下颌,说话有些迷糊,“唔……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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