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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敌人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扔了下去。
“——!”
瞬间,于安康按下了两手中的齿锯发射器。
随着一个迟钝的“哧啦”
声,刚刚被从磁轨上强行扯下的那条齿锯卡在了半途,坏了。
另一条齿锯则正常发射了出去,然而哗啦啦地扫碎了街道对面店铺的玻璃,没锚中任何结实的地方。
于安康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呃!”
胸腔里挤出的空气溢出成了声音。
于安康知道自己肋骨折了,刺进了刚挨了一枪的肺。
嘴里一股腥味。
她吐血了。
不幸离得近的几个路人尖叫着拼命逃跑。
“别急着走啊。”
忽然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黑影重重落地,就近抓过一个吓愣路人的领子,将他扯到身前。
于安康视线上移,看见那是个一米六出头的消瘦男青年,穿着白大褂,大褂上是一张和装束割裂严重的娃娃脸。
他惊恐地去扒敌人勒在他脖子上的粗壮手臂,但随即就被抵上自己太阳穴的枪口骇得僵直了身子。
于安康的视线继续上移,看到敌人那被于安康用手枪击中过、现已裂纹密布的头盔。
“我总觉得只有这样,你才真的会乖。”
敌人说,又把枪口往白大褂的太阳穴上顶了顶,“不要乱动,不要做小动作,否则这个无辜路人的脑袋就要漏水了。”
白大褂吓得“噫”
了一声,两眼闭紧,筛糠似的抖。
——不是,你对我这个快死的人警惕过头了吧?
于安康复杂地看了敌人两秒,顺从地垂下头,把脸贴在了地上。
她的血从身上的各种破洞里流出,在她身下汇成一汪黏腻的沼泽。
敌人挟着人质走近过来了。
走近的同时,敌人放松了勒着人质的手臂,又从袖口里摸出了那一指长的针筒。
只不过这次,细如蚊口的针尖处并无液滴渗出。
——她要取于安康脑脊液的说法看来也不是胡扯。
人的脑脊液大约有130mL,也不知道取走5mL会造成多大程度的颅内压变化。
但这都无所谓了。
比起这个,只要敌人抽完脑脊液后给于安康补上一枪,或者不必费事,只继续把她丢在这里,于安康都会死。
她呛咳两声,清了清喉咙里的血,不甘心似的向敌人的方向伸手。
“我说不要动。”
敌人停下来,又用枪口敲了敲白大褂的太阳穴。
于安康乖乖不动了。
她侧着血汗模糊的脸,艰难而痛苦地喘着气,对敌人露出一个无奈又无害的微笑。
就在敌人再次迈步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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