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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刀子从他的指尖一直划到心脏,活着的庆幸只是一阵潮水,祁连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是在折磨他。
会不会是他不想看到自己,不想再在这个肮脏的世上活下去,所以才封锁了自己的灵魂?
祁连有些喘不上气,心脏像要在胸腔里炸开,眼睛又干又痛。
如果那些监护仪连在他身上恐怕已经要报警了,可他压根不敢惊动医生护士,衔着一口气蜷缩着半跪在他床前。
明明连接都断了,痛苦依旧蟒蛇一样要把祁连绞死。
床边没有放陪护椅,他的手有些抓不住了,索性就松开——
祁连突然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一丝阻力。
如果再麻木一些或许他就把手收回来了,可那真真切切就是微弱的希望,让祁连骤然睁大了眼睛。
萧山雪的指尖勾住了他。
飙到眼角的泪水顾不得擦,祁连猛地起身,差点撞到床上。
他在狂喜中以为萧山雪会坏笑着说他在开玩笑,可第一个字还没出口他便顿住了。
萧山雪微微向他侧过脑袋,闭上眼睛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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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最后一章!
三卷的糖糖和火锅加急派送啦!
刀刀人谢罪)
第三卷渝州篇
小哑巴
燕宁总站下辖四十三个哨兵基站,基站再在片区内设立哨兵事务所,负责抓抓小偷小摸,办办身份证户口本。
渝州基站位置稍偏,八月九月之交,燕宁总站那边已经穿上了长袖训练服,渝州的哨兵还要热得打赤膊。
空调只能解燃眉之急,真到忙起来的时候一群被总站筛掉的哨兵只能靠心静自然凉。
但是有时候还是静不下来。
“也,上头调下来的辣两个娃儿还没到嗦?”
“跟他们说要去接,别个不干的嘛,嘞个路你又不是不晓得,啧啧啧。”
渝州铁山事务所副所长从老大手里薅了蒲扇哗哗哗地摇,衬衫扣恨不得解到肚皮上,一阵风和几口凉茶续上了那半句话。
“——哪里找得到哦。”
所长自嘲地笑了一声:“咱们庙小,别个娃儿怕是有情绪。”
他踩着皮鞋后跟夺回蒲扇,酸味隐隐从脚底透出来。
副所长指着他的脚嘲笑,说人家来了都得被你熏走。
这倒不是他们对上级调人有什么怨言。
铁山事务所在整个渝州片区算不上大,藏在一片老旧居民区背后的山沟里。
他们的主要辖区就是一片森林公园和一个小学,平日最大的任务就是拉小学生打架,上下加起来十几号人,事儿少钱也少,实在用不着调一对年轻人下来打杂,还是两个s级。
s级都是总站的人,哨所里干活的倒是乐得围观珍稀动物,可管事的怕天塌下来,心里咚咚打鼓。
所长无奈道:“来这里做啥子嘛。”
但渝州是个好地方。
两条江横贯山城,风从山间卷着霓虹灯中的牛油味儿一路吹到船上,就算看不见招牌在哪儿,也要香得人直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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