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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陈嘉南平稳地驶离了监狱区域,浑身湿透,虽然紧张情绪稍有缓解,但仍匆忙抹去脸上的冷汗,一脚油门,车辆如同夜色中的箭矢,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在沉沉的夜幕掩护下,陈嘉南驱车疾驰,凌晨四点的寂静中,只有轮胎与路面摩擦的低吟伴随着他的心跳。
行至鹰嘴山的崎岖路段,一侧是险峻的深渊,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似乎在这一刻,他已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左手轻轻搭在车门把手上,陈嘉南的右脚却毫不迟疑地将油门踏板一踩到底,警车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着朝前方不远处的那个急转弯冲去。
距离护栏还有二十米……十米……在距离生死边缘的刹那,他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双手紧紧抱住头颅,身体从驾驶位一侧猛地弹射而出,与飞驰的车辆分离,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巨响,警车如同被无形之手拽扯,冲破护栏,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直坠入无尽的深渊。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扭曲与燃烧的焦味,几十秒后,深渊之下爆发出几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犹如一场不祥的烟火秀,昭示着某种终结。
而陈嘉南,尽管身躯因剧烈的冲击而疼痛难忍,甚至有些踉跄,但他没有停下脚步,借着爆炸的余晖,他沿着蜿蜒的山间小径,一瘸一拐地隐没于夜色的最深处,留下一连串不规则的足迹,仿佛是他与过去诀别的证明。
在这片寂静的山林中,只留下爆炸的回响和一个男子对自由的无尽渴望,在夜风中久久回荡。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在海东市开发区建工路上,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厢内,气氛略显紧张。
后座上,一个齐肩长发的青年时不时望向窗外,对着驾驶位上的二宝嘟囔道:“二宝,这都几点了,你消息可靠吗?你确定南哥一定能出来?那地方可不是夜总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二宝回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满,瞪着那青年说道:“刘四狗、你再说一句不吉祥的话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刘四狗嘿嘿一笑,身体前倾,双手挽起袖子,挑衅道:“我说什么了?我发句牢骚不行吗?你想找茬是吗!
不服咱俩下去练练。”
二宝将口中的半截香烟吐向刘四狗,两人顿时拉扯起来。
坐在副驾驶一直闭目养神的郑三平见状,摸了摸光头,忍不住怒骂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在闹给老子滚下去。”
这时,刘四狗身边的彪子扶了扶眼镜,激动地指着窗外说道:“三哥,南哥来了!”
郑三平、二宝和刘四狗纷纷从车窗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高约一米八左右的青年正朝这边走来。
他身材削瘦,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黑呢子大衣,戴着墨镜,一脸的桀骜不驯。
郑三平四人下车,激动地与他拥抱在一起,欢呼声此起彼伏:“南哥,出来了……南哥……”
陈嘉南看着昔日重逢的四个好兄弟,激动地说道:“三平、二宝、彪子、四狗,你们几个可想死老子了。”
几人哈哈大笑,郑三平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对陈嘉南说道:“南哥,上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人鱼贯上车,刘四狗凑到陈嘉南身边,献媚地说道:“南哥,兄弟们先给你接风吧。”
陈嘉南看了几人一眼,沉声说道:“兄弟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先去润景中学吧。”
二宝一脚油门,面包车向前穿去,陈嘉南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越狱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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