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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机械地说,虽然心如刀绞,脸上依旧维持着成年人最基本的体面。
“再见!”
陈西川的手迅速松开了,指尖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南明珠脸色惨淡,罢了罢了,只当她只是大梦一场吧。
陈西川回去的时候没开车,他没有喝酒,却莫名有些醉意,想一个人走一走。
夜晚的街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他却觉得无比寂寞,难道他真的就这样,永远,永远失去了她?
这个念头太可怕了,简直不敢想,一想起来就心痛得像被千刀万剐一样。
他真的有那么爱她吗?他自己也疑惑了,或许像她说的那样,他只是不甘心不服输而已。
他弄不清楚,他向来不是个细腻的男人,他只知道除了她,他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了。
他们曾经也有那么多回忆啊,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起来简直想哭。
可回忆也不过只是回忆,像宁静的长长海岸发出的一道长音,浪涛隆起来,粉碎了,然后消失,把哗哗水声留在了看不见的海岸,徒留他一个人,孑然一身地、落寞地在深夜的街头踯躅。
南明珠说得对,事已至此,他实在没必要终止和她的合作,可他还是执意想这么做。
她曾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因这件事受了那么大的伤害,他总得弥补她一下吧!
即便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而且可能永远没机会知道,他还是想弥补她。
他一向粗糙,权当这是对她最后的浪漫吧。
当晚月色很好,一轮金黄的圆月静静地挂在暗蓝色的夜幕上,照拂着九洲大地,自然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这厢苏景和陆昊游也在街头漫步,两个人像小学生一样笑嘻嘻地手牵着手,步履轻盈自在。
陆父陆母不知道多慈爱开明,又诙谐,苏景准备的一百零八招一招也没用上。
她说:“难怪你性格这么好,从这样的家庭走出来的孩子不阳光都难!”
陆昊游拉她的手顿了下,说:“一直没告诉你了,其实他们早就离婚了,只是在碰到重大事件的时候合体一下。”
什么?苏景被吓住了,立刻收住了脚步,说:“对不起啊!”
“对不起什么?别,千万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虽然离婚了,却依旧是最亲密的老友和亲人,给我的爱和安全感一点都不比其它家庭少,我可从没有过任何自怜的情绪!”
“他们确实把你教育得很好。”
苏景由衷地说,到底有些意难平,走了两步又加了一句:“他们是我见过的、把离婚处理得最体面最和谐的夫妻!”
这句夸奖似乎有些不伦不类,陆昊游一时不好接话,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因为各有感触,都默默不语。
苏景想起了可可,怪不得她那样信任依赖陆昊游,很多小秘密小情绪都只和他一人分享,原来他们身上有相似的气息,她又想,他在呵护照顾可可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呵护当年那个手足无措的小男孩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心生怜惜,握紧了他的手。
陆昊游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对她安抚地一笑,扯开了话题:“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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