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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将目标定在了云府的府医张作齐身上。
张作齐从前便是老侯爷云锋身边得用的府医,如今儿子张一善亦走了行医这条路,又收了几名弟子,他自己便退居二线,镇日里只沉迷于研究医药。
赵婉当然不会放过这年纪不过五十、精神身体皆十分健好的小老头,既然身体好,技术佳,那就要积极发光发热,为培养后一代医学精英做贡献嘛。
花厅之中,赵婉与二嫂莲娘分坐于上首,身后有婢女仔细候着,又为下首耷拉着眼皮的老府医张作齐端上了茶水。
“老头子医术不甚精,如今又眼花手抖的,哪能带得了学生,光是手底下这几个逆徒,便让我分身乏术了。
因而夫人这差事虽好,我属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作齐浑浊的眼睛眨了眨,可惜演技不太到家,以至于半天没能挤出点眼泪来。
赵婉端起茶盏,用杯盖拂了拂茶沫,末了茶盏却并未凑近唇边。
她与二嫂对视一眼,二嫂点点头,示意自己到底与这府医打的交道更多些,她开口道:
“张府医不必谦虚,我们皆知晓您医术精湛,当年我父亲病重,还是请了您过去,方治愈呢。”
张作齐道:“二夫人谬赞,不过侥幸罢了,也是您父亲平素身体康健,底子好,才经得起老头子折腾。”
“张府医何必推脱,这些年府上之人有个病痛,可不都是您操的心,”
二嫂继续道,“如今您家郎君与弟子皆可独当一面了,您不妨便试一试这先生的活儿,您若试了,仍觉不可,那咱们那是便也不强求。”
“这……二位夫人莫要为难我才是。
这教导学生之事,责任甚大,学医本就辛苦至极,若是不成,岂不耽误了良才。”
张作齐拱了拱手,态度仍然坚决。
他这些年教带了不少徒弟,为着那群小兔崽子,着实是费了不少心思,可如何?其中嫌累的、嫌他严苛的,比比皆是。
最终坚持下来的,迄今也不过是眼下这几个罢了。
他此前早早便放过话,待这几个弟子出师了,此生再不收授学生。
如今,他只想安安分分地在府中养老,顺便研究研究他从前在施展医术上遇到的问题。
教学生什么的,聒聒噪噪,烦得很,他不教。
“张府医。”
赵婉放下茶盏,柔声唤道。
“夫人,再劝,老夫还是这说法啊。”
张作齐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你可知,云家军每一次上阵,有多少将士因伤口溃烂脏污,高热而亡?”
赵婉转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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