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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宗的回答在邹清许意料之中,梁君宗是朝廷里最清正刚直的儒臣梁文正的儿子,在正人君子方面和他爹一脉相承,为人儒雅,洁身自好,有士人风骨,邹清许故意假装说:“我想进去看看,你要一起吗?”
梁君宗立马变了脸色,如同晴天霹雳打在脸上:“清许,你在开玩笑吧。”
邹清许摇头:“没有。”
邹清许记得,大徐的青楼并不全是红灯区,很多歌伎只表演音乐和歌舞,他看着梁君宗,微微弯了一下眼睛。
兄弟,你这么聪明,应该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吧?
哥的喜好,可不是你这种啊。
梁君宗依旧难以置信地看着邹清许:“你从来不去这些地方。”
邹清许认为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够直白了,曾经的邹清许顾念和梁文正的师生情谊,对梁君宗下手并不狠,但他认为有些事情需要及时止损,他说:“既然道不同,你先回家吧,我们下次再约。”
邹清许刚说完,他身前的人群被一小伙骑马的人拨散开来,长街上尘土飞扬,来人气势汹汹,人们惊慌失措的朝两边闪躲,中间很快腾出一大片空地。
正中间坐在马背上的人穿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五官清俊,一双黑眸似寒霜雪,他的眸光内敛深沉,身上锋芒凌厉,他停下来,但没有下马,目光直直注视着邹清许。
邹清许不太认识这个人,但感觉这个人挺拉风的,高大英俊有气场,出场炫酷,梁君宗眉头紧蹙,低声给他介绍:“这是新上任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沈时钊。”
梁君宗给邹清许介绍完后,朝沈时钊微微颔首打招呼,沈时钊朝他点了点头。
邹清许虽然不认识沈时钊这个人,但沈时钊这个名字如雷贯耳,他是如今内阁首辅谢止松的干儿子,礼部尚书谢止松是他宿敌名单上的一号人物,谢止松平日里奉承逢迎,广布党羽,操控朝政,搜刮民脂,声名狼藉,贪婪卑鄙,遭尽唾骂。
沈时钊作为他的干儿子,蛇鼠一窝,跟着他干了不少黑心事,传闻中他凶狠暴戾,冷血无情,和谢止松一起弄权,都察院负责纠劾百司,辨明冤枉,考核百官,身为左副都御史的沈时钊是谢止松的左膀右臂,可以说是非常有力的一支政治力量。
艳阳高照,人潮熙攘,邹清许抬眸,和沈时钊远远隔空对视。
邹清许看到一双高傲好看的眼睛,又飒又艳。
但沈时钊漆黑的眸子阴冷深沉,像望不到底的幽潭,强光晃了一下邹清许的眼睛,他避开沈时钊的视线。
沈时钊沉声说:“把人带走。”
邹清许一愣,反应过来后反抗道:“等等!
沈大人,我的脚还没踏进去呢,再说,哪怕我真进去,也不犯法吧?”
邹清许据理力争,他和沈时钊对视的第一眼,心里雾起云涌,莫名紧张,沈时钊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孤傲冷冽,还有一丝寡淡的阴郁,令人诚惶诚恐。
沈时钊抬眸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的风月场,眉头嫌弃的皱了皱,他不想解释,朝手下挥了挥手。
一旁的梁君宗见状,尽管形势紧急,仍有礼有节地问沈时钊:“沈大人,不知邹清许犯了什么事?”
沈时钊脸上很少显露出情绪,他眸光一扫,还是卖了梁君宗一个面子:“我们怀疑邹清许与考生张浩然科举舞弊有关。”
邹清许脑袋瓜子嗡嗡的,他以为烧掉上疏弹劾的奏折,自己可以暂时平安,安心在古代开浪,没想到一开局就要被抓!
梁君宗急切道:“沈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以我的人格担保,邹清许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还请大人明察。”
听到这句话,沈时钊神色不动,他看了看邹清许,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梁君宗,但他什么都没说,给手下抛了个把人带回去的眼神后,冷着脸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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