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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下车前就看到了陈锋,她才找借口不让周至下车。
她和陈锋的恩怨追溯起来可以到童年,父亲生病后,他们家骤然贫困起来。
地方越是小,阶层越是明显。
他们家穷了,镇上的小孩就一起欺负她,陈锋是带头那个。
她跟陈锋的‘斗争’八岁才结束,那次他们刚打完架,她捂着破碎的衣服往家跑撞上了回仙山镇的周至。
周至是他们小镇的食物链顶端,他从不跟人动手,也没人敢跟他动手,他就是用最纯净昂贵的水晶做成的精致摆件。
矜贵的住在玻璃罩里,高高在上,别人碰不起,也不敢碰。
那一次,他拉着许一踹开了陈锋家大门。
凶狠的把陈锋打到了地上,所有人见证到了周至的狠,陈锋被打掉了一颗牙。
从此陈锋看到许一只敢嘴炮,不敢动手。
尽管后来周至走了,他依旧忌惮,怕周至哪天突然回来揍他。
许一怀疑射箭基地外墙上的喷绘是陈锋干的,只有陈锋有时间和精力,并且恨着周至。
周至受伤,他应该最高兴。
“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吃饭的人看到打架就放下了筷子,连忙拉架,“怎么回事?”
许一趁机松开陈锋往后退了一大步,肩膀就撞上一个人,她匆忙道歉,“对不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握住了她的肩膀,强势的把她推到了后面,冷质嗓音在头顶响起,“站我后面。”
早晨的风让周至的衣服微凉,许一被推的踉跄了一下,脸上皮肤擦过他的衣服,她抓了下周至的袖子,但很快就松开。
“陈锋你怎么回事?你也长大了,马上就能娶老婆了。
天天欺负人家小姑娘,有事没事?”
店主放下勺子怒斥陈锋,“你也干点正事吧,许一你怎么样?哎?这是?”
“我是许一的——哥哥。”
周至嗓音很淡,下颌微抬示意陈锋,“你叫什么?”
陈锋怀疑自己的头出血了,得了自由就去摸头,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周至。
周至就站在两米远的地方,冷沉的眼看着他。
周至很高,身形挺拔利落,身上的寒气很重。
所有的声音卡在嗓子里,陈锋只觉得血液往脑子里冲,浑身冰凉。
他的噩梦回来了。
“我家小孩还小,很多事不是很懂,比较莽撞。”
周至在许一冲出来之前,抬手挡了下,猝不及防碰到了她细瘦的手腕,皮肤很软。
瞬间,那手腕如同鱼从他手心里滑走了。
周至喉结很轻的滚动,脸上表情未变,面对陈锋说道,“你要找她谈什么?可以找我。”
他一顿,接着说,“保证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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