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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转过了头,正巧对上徐徊茫然却不失玩味的眉眼。
不知怎的,叶任生心头惶然一滞,竟忘了转回头去。
直至一抹红印自余光中晃过,她才堪堪回神,凝望向徐徊左侧锁骨之下的胸前。
后者浑然未觉般,将那替换的外袍披在身上,却在要合衣之时,被叶任生一把拉住了手臂。
“你,你这印记……是怎么弄的?”
臂上力道之大,让徐徊一时怔忡,他顺之垂眸望向身前,眉头霎时蹙起。
两厢垂眸,室内一时沉寂,唯那抹若虬若蛟,又似祥云险峰的红印,于烛火之下缭绕盘桓,栩栩欲活。
醉梦
◎鲜少与人如此肌肤相贴◎
徐徊缓缓抬眸望向叶任生,只见后者蹙眉抿唇,面色认真,眼神中的探究与打量仿若要将人刺穿。
他微微收紧了手中的袍带,声音平静地说:“是我与生俱来的……怎么了,任生兄?”
叶任生凝视着那附于人体肌肤之上,形态张扬,色泽颇有几分妖冶的印记,思绪倏尔清明倏尔模糊,若深沉雨幕之中闪烁明灭的山火,只觉熟稔万分,却无论如何也捉不住其踪影,一时纷乱不已,叫她心烦意燥。
“当,当真是奇特……”
她喃喃自语。
见状,徐徊不动声色地舒展了眉头,一扯袍带将衣襟迅速合起。
“何来奇特,不过是奇怪诡异,因这印子,小弟自小不知被愚弄欺凌了多少回。”
闻声,叶任生像是从怔愣中回神,抬头看向徐徊的眉眼。
似是以为对方不相信,徐徊掀开衣袖,叫她查看手臂上的一道旧疤,“你瞧,这便是儿时被那口口声声说小弟是妖怪之人,推下山沟,叫那老松枝干给伤的。”
说着,他轻叹,“我自小与人为善,可奈何总有人人欺我年幼失怙……如若父亲尚在……”
许是提及伤处,心口沉痛难堪,徐徊眉心紧蹙,不愿再多言半分。
见此情形,叶任生缓缓匿去了眼神中的探究,语气不禁宽慰道:“贤弟莫要过于伤怀,贤弟如今倜傥之才,博学多识,身强体健,早已不是当初稚弱少年,尊公大人泉下有知,定然欣慰百般。”
听过这话,徐徊眉宇轻展,面上之悲恸难过释去了几多,“多谢兄长慰我心扉。”
叶任生轻笑过,“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人言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莫不三千苦水做甘霖,过往辛酸皆为天将降大任,待来日贤弟科考高中,定然叫他人悔恨莫及,贤弟日后切莫陷于悲戚自怜才好。”
“任生兄所言极是,小弟定然谨记于心。”
徐徊作揖。
叶任生紧忙摆手作止,“唉,愚兄总这般好为人师,聒噪啰嗦,属实是将贤弟视为知己,情同手足,期盼贤弟能前途坦顺,未来光明,还望贤弟莫要嫌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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