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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赵家程忽然再次跪倒在地,声称本不想前来聒噪,实在是有晟州商会事宜,不敢擅自定夺。
“商会?商会能有什么事务,是你堂堂通商司正使决定不了的?”
皇帝皱眉。
“微臣不敢胡言,晟州商会的人正在宫外候着,望圣上能允他进宫,亲自详细说明。”
赵家程说道。
“晟州商会的人?”
皇帝有些诧异,垂眸思忖少许后,挥手示意了殿下的小内官。
“圣上,”
赵家程见状,又立时开口,“为谨慎起见,还是悄声些好。”
听闻此言,皇帝眉心愈发紧拧,心头的诧异与好奇也愈发浓重,他转头瞥了眼身侧的饶听岘。
饶听岘颔首,立马走去旁侧,眼神示意了自己的徒儿。
后者领命,迅速从后头离开,快步朝宫外跑去。
……
大胤皇城气势恢弘,午后的日光打在宫门上,显得格外威严。
叶任生身着青衣,头戴斗笠,于早先安排好的偏门等待。
直至身前宫门被打开,一内官走出,示意她可以入宫。
她隔着薄纱望向那泛着金光的沤浮钉,和檐角朱红丹青交织的龙纹,心下一瞬凝滞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随而提起脚步,跨入宫门,向着乾心殿,一步步走去。
身为大胤第一商会的掌事,叶任生自小随在母亲身边,出入过京都与角楼数次,皇宫的门也不是未曾进过,但从未有一次,是如今这般万事皆空的心境。
商贾卑微,叶任生从未面见过天子,人生难得一回幸,本该无上荣耀之事,到如今,却也只有惶恐与无奈。
乾心殿的殿门越来越近,叶任生低下头。
内官通报之声传来,一声沉敦的“进”
字落下后,她取下了头上的斗笠,交给身侧的内官。
随而低头躬身,跨进乾心殿大门,缓缓行至殿中。
“草民叶任生叩见吾皇,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叶任生立时三跪九叩,大礼行过后,仍旧跪伏在地,直至皇帝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你就是晟州商会的叶氏?”
叶任生额头微微抬离地面,“回圣上,正是。”
皇帝仍旧面对着手中奏折,并未抬头瞧来人一眼,“你这般费尽心机,悄然进宫,面见寡人,到底所谓何事?”
闻此,叶任生从袖口中拿出一长形锦盒,双手呈在头顶上,“草民要揭发逆贼夏鸿翊之残存党羽。”
闻声,皇帝手中朱笔一顿,终于抬眸瞥了地上之人一眼,“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草民不敢胡言。”
叶任生再将手中锦盒向上呈举。
皇帝见状,轻轻放下手中笔,朝身侧比过手势。
饶听岘立时走下台阶,将叶任生手中的锦盒拿上来,递给皇帝。
后者将那锦盒拆开,拿出了里头的陈情书,边阅边慢慢皱起了眉头,“夏鸿翊的密卫李季还活着,且就在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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