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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商会应当做的事,叫她不必挂齿,开心便好。”
这厢叶任生豁然开朗地重挂了往日那般矜贵有礼,处闹市与众商户轻言慢语,另一边林啸洐却怫郁不已,执酒壶从轿窗向外望,恰巧便瞧见了小铺门口自由散漫的身影,轻蹙的眉心霎时拧紧。
仰头痛饮一口辣酒,林啸洐抿着嘴角用力咽下,视野内的身影在迅速后退拉远。
回想今日种种,他算是明白了,这姓叶的压根就不记得他这号人。
庙会之事除了所谓抱病几日之外,瞧着也对她根本无甚影响,那般唇枪舌剑,咄咄逼人的架势,就算再来十回庙会之夜,怕也奈何不了她。
林啸洐甚而有几分怀疑,莫非是自己那日实在吃多了酒,一切都是幻觉,是一场梦。
可持酒壶的手臂上,被抓出来的伤痕,却真切地在袖口之下隐隐作痛。
一壶酒见空,他口朝下倒尽最后几滴,置气地扔在一旁。
看着脚边空荡的酒壶,林啸洐不禁心生疑惑,那日叶任生怎的会突然失控,那般姿态形容……
长久流连穿梭在花楼柳巷,他自然知晓那不是单纯醉酒,但会是谁在韵清阁给她下药,背后目的是什么。
叶任生自小女扮男装的目的很显然,叶家本家长房只有她一个“儿子”
,可其他几房却枝繁叶茂,庙会之事,会不会与此有关……
这样想来,她能在那般虎视眈眈的环境下掩人耳目,还顺利长大继承家业,当真是不简单。
也是,被不明之人破了身子都无动于衷的女子,怎么会是简单女子。
林啸洐攥着衣袖,望着街外的眼神晦暗不明,须臾之后,他冲着轿夫喊了句:“去韵清阁!”
“是!”
马车哒哒而过,蹄踏遍街落花,于繁华的晟州留下几缕莫测的幽香。
然这幽香却不曾惠及百里外的黑鬃快马,于是那快马加鞭走京琼旱道运送的一十二捆霁栝草,在临近京都不远的林间,遭了匪贼。
叶任生一大早便得知了此事,赶至商会时,众掌事正纷纷拧眉皱嘴,面露急色。
“另行收集一批……”
“来不及了,”
李掌事摇头打断,“之前书信延期已然是给过机会,这般再请拖,怕是要坏了圣上亲赐的晟州嘉商的名声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其他商户好歹还能给个补偿,可那是要送往角楼的货物……”
“就是说,那可都是达官贵胄,如何担待得起……”
“哼,”
林啸洐望着若热锅蚂蚁般的叶任生及一干人,发出冷嗤,“当初若是乘羊皮箭舟走吉启水道,如今已然进了京都,如何还能遭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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