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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些年受苦了。”
李蘅听得眼圈红红,又要落下泪了:“等爹回去,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将他们一个个都抄家问斩!”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今日见了父亲,却抑制不住数度落泪。
血亲之间的牵连,有时候确实挺神奇的。
她和父亲,从她落地之后,几乎可以说就没有见过面。
但此时一见,却好似早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一样,心中的那种牵挂,根本无法割舍。
“不苦,只是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们祖母。
若非冯殿香一直想要我为她所用,我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李忂叹了口气,又道:“我原想等一个机会,想法子送消息回大夏试试看,却不想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赵昱的功劳。
不过我也做了准备,告诉冯殿香我喜光明,这院子里外要彻夜长明,便是想着有朝一日真有人找来,能给你们照个亮。”
从方才,赵昱招呼过他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了。
他也看出来,他这个女婿是个不善言辞,但绝对靠得住的。
李蘅听得点头,原来父亲考虑的这样仔细周到。
“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赵昱低头。
“我虽深陷囹圄,但这十多年,却也不白来。”
李忂走到桌边,将桌上签桶的签子一把全都抓了出来,递给赵昱:“这些签子,拼凑起来,便是东岳国的堪舆图,各地的地形我都做了标注。”
他说着,走到床边,将枕头抱在怀中,拆开一道口子,将手伸进去,从一堆决明子之中,抽出一本册子来。
“我这兵书早已写成,配合堪舆图,若在打仗,必能拿下整个东岳。”
他说这话时,自有一股豪迈之气直冲云霄。
赵昱拿着两样东西望他
:“岳父不随我们一道回去吗?”
李忂将这两样东西交给他,似乎便是这意思。
“我腿脚不便,况且这东丰地处东岳腹地,蘅儿不会功夫,你想带我们两人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李忂摆手,笑着道:“今日能见到你们,交出这两样东西,我已是死也瞑目了……”
他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靠牵挂家人和灭了东岳的气撑着罢了。
“爹,你别胡说……”
李蘅打断他的话。
赵昱道:“岳父,要走自然是咱们一起走。”
李蘅附和道:“是啊,祖母她老人家还等着您回去尽孝呢。”
祖母要是知道父亲还活着,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父亲,说什么也是要带父亲一起回去的。
李忂摇摇头:“要说起来,我倒是也有几个死忠的手下,散落在这东丰城内。
但就算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再加上赵昱手底下的人,我们恐怕也出不了这东丰城。
这里毕竟是东岳的老巢。”
他在这处关了这么久,自然清楚东丰城的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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