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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多睡就会痊愈的腰,如今越发不好起来。
青州确实潮湿,她光是躺着就能感受到地面上一股潮气往上升腾着,把她本就酸胀的后腰,熏得更加隐隐作痛。
片刻后,沈行之忽然开口。
“还疼?”
他问。
李念看不到他的表情动作,趴在那哀嚎连连:“你整个人的体重一下全砸下来,没砸断已经是我福大命大,这几日青州天气又阴沉,实在是疼的有些闷胀起来,难受的紧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咣当一声。
接着是珠帘杂乱作响,一震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待道身旁拔剑声刺啦响起。
李念一愣。
但佩兰按在她腰上的手,不论力道、节奏,乃至细节,都未变动分毫。
说明没什么威胁。
她正疑惑,便见空中飞起那些沈行之放在案头的公文,写满小字的纸张如雪花片一般落下来。
随后咣啷啷几声,笔架飞出老远,砚台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墨汁甩到四周都是。
北息冷漠的声音从她身边传出:“邵二公子,自重。”
听到是邵安,李念脑袋里有根筋,崩一下断了。
她顿觉额头两侧突突直蹦,也顾不得得体,忙从躺椅上爬起来。
此时她才瞧见,邵安满面怒容,长剑指着沈行之的脑袋,而北息也不示弱,长剑已经抵在他的心口,只需要再往前一寸,必会见血。
李念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你们在干什么?”
她看向沈行之,屋中独独他一人,仍旧端坐着,连头也没抬起,低眉看着笔下信纸,依旧奋笔疾书。
“沈行之!”
邵安脖子上的筋凸着,双眼猩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闻言,李念倒抽一口冷气:“放肆!”
她手臂颤抖,大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不在宫内,她又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若此时沈行之以冲撞京察的身份真的拿下邵安,甚至都不需要眨眼。
怎么办?一边是世帝钦点,在御史台有特权,可以先斩后奏,查办一切地方官员的京察。
一边是邵侯爷的二儿子,京中纨绔。
只消这么一想,她便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甚至顾不得去想邵安为什么发疯,为什么剑指沈行之,抬手指着屋外,厉色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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