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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更衣沐浴,链子又解不开。
而沈行之一表人才,却二十多都没有娶妻。
多问两句,其实也就是想吃一颗他不喜欢男人的定心丸而已。
沈行之背手踱步,被她气笑了:“天下初定总共才十五年,高祖皇帝建国后十年驾崩,皇位传于如今世帝。”
他顿了顿,“我小时候,仗着家里有些刀剑棍法,一心想去沙场建功立业。
长大后,又寒窗十年考取功名,这过程里……虽然谋了一门亲,但对方看不上我这样穷酸的,跑了。”
“跑了?”
李念竖起大拇指,“倒是位厉害的娘子。”
沈行之抿嘴,看着她由衷钦佩的深情,倍感心累。
而李念确定这男人没什么特殊喜好之后,便放松许多,也多说了两句。
“我们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我家里也是,这才安稳了多久,平白给我落下一门亲事来。
选的那位据说是个狠辣角色,不把下人当人,非常精于算计,极有城府,让人根本猜不透他想什么。”
她啧啧摇头:“我不敢娶,赶在成婚之前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来了。”
沈行之边听边点头,反问:“极有城府?精于算计?不把人当人?”
前两条他选择性认一半,最后这一条,简直欲加之罪。
可李念口中信誓旦旦。
“可不是么!”
她道,“他在我兄长手下做事,说起来,我兄长同他没一个靠谱的,都是混不吝,意欲强行让我娶他过门,幸好我眼明心亮,跑得快。”
沈行之哭笑不得,他“哈”
一声:“李兄娶的是女中豪杰啊?竟然这般生猛?知道的是李兄娶媳妇,不知道的……”
他停下脚步,站在李念身旁,在熠熠天光之下,微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兄这娶的这是哪位京城红人,达官显贵,听起来倒是酷似那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楚阳郡公呢。”
,!
“他还杀人如麻啊?”
李念下意识答,说出口后又愣了下,之后似乎察觉到自己失态,便一本正经往回扯,“沈兄莫开这种玩笑,我虽然好巧不巧和那的名字音同,可我没她的命啊,生得男儿身,实属天壤之别。”
沈行之注视着李念的双眼,许久轻笑一声:“也是。”
他迈步向前,温声道:“高祖皇帝体恤万民,没让大家改名避字,你生的又早些,就算重名也实属常见。”
李念“哈哈”
笑着敷衍两声,没接话。
她应是第一次逛青州市井街道,被眼前诸多店铺吸引了注意力。
沈行之见她半分自觉也没有,明明就是没有男子的硬朗气,还硬要把自己端成这般架子,如今大概是觉得他眼瞎愚笨,看不出来,连表情姿态都放松下来。
他哼笑一声,摇摇头。
“说到这,倒是想起一件好玩事。”
他故意道,“那楚阳郡公似乎也姓沈,说不定我们祖上百年前是一家呢。”
“那不可能。”
李念脱口而出,“他那血管子里面都流着黑血,老谋深算的要死,你这人却连自己的嫌疑都洗不掉,还被人闷棍子被人用链子拴住,和冷漠腹黑硬是一点都不沾边,往上数百年也定不会是一家。”
沈行之被呛住。
他莫名无语,是真没想到,自己在李念心里竟然是这种模样。
:()金枷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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