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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之越想越觉得不妥。
邵侯的门第低了,那邵安又是个真贪玩的人,难堪大任。
把交给他,实在是不能令人放心。
他便微一点头,慢条斯理道:“我可不敢可他扯上关系。
那邵家的二少爷,传言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喜,上起头来,不顾礼义廉耻,也不分人的。”
这些话,李念是真第一次听说。
她大为惊讶,低头看看自己如今扮相,再想想记忆力邵安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背后猛窜起一阵恶寒来。
她还想再说什么,沈行之却很自然的岔开了:“胸前数十道锐器伤痕,杂乱分布,深约半寸。
手腕脚踝,以及脖子上都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李念登时顾不上那个断袖之癖的邵安,忙追问:“面颊上有出血点么?是被勒死的么?”
沈行之没说话。
他抬起右手,冷不丁拽了李念一下。
“哎你这人……”
“不是勒死的,他头上有伤。”
他道,“面积大,头骨被打碎,看不清是什么样的凿痕……”
说完,他指着李念身旁的漆盘:“剃头刀。”
不得不说,沈行之是真的懂验尸。
李念悄悄瞄了两眼,趁着他全神贯注时,特别注意了他走刀的手法与力度。
他手很稳,下手也不犹豫,是按照自己的逻辑,认真在做。
李念有些刮目相看。
她本以为这种江湖人,就算是个公子哥,也大多纨绔,除了肚子里读过几本书,没什么实际的本事。
没想到啊,这人若是放回现代,不端个铁饭碗当法医,实在是有点亏。
“你方才说证明清白的证据,是指尸僵时间?”
沈行之手里没停,但他实在是受不住李念那道好奇的视线,只得给她找点别的事做。
李念也点头:“不只是尸僵,主要是血。
尸僵可以因为天气原因有所提前或者延后,但血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沈行之见她低头思量,转开视线,便觉得踏实一些。
他安静听着。
“人就算死了,心脏不太跳动了,血液也不会变成固体卡在血管里,这种有创面的还是会流出来的。”
她手指点着下颚想了想,“但即便如此,人死后要放血并不容易,就算是仵作开三腔,也需要等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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