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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很慢,很显然是在等虞清光:“方才在宴上,你为何要听他的话,你是我的人,不是他的。”
虞清光知道鄢容说的是那大汉要她抚琴,而她二话不说便要动身,甚至并未请示鄢容一下。
她那时并未多想,只是想起四年前,她时常为鄢容抚琴,鄢容也十分喜欢听她抚琴,便以为鄢容不会拒绝,直接起了身。
她委实没有想到,鄢容竟是为了这事生气。
虞清光虽有些不能理解,但还是解释道:“先前我便时常为大人抚琴,如今又再奏一曲,又有何区别?”
鄢容被她说的语塞,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虞清光那时为她抚琴是有条件的,比如练三个时辰的武,才会为他抚琴,或是背三个时辰的书,便为他唱上一曲。
半晌,才听他回应:“我从未逼过你,都是你喜欢,但他不是。”
虞清光听懂了鄢容的意思。
她之前爱弹琴,也是自愿为鄢容抚琴。
但这一回却不同,她是被迫为鄢容抚琴。
而后鄢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以后只可听我的话,旁人无权命令你。”
虞清光只觉得这番话有些可笑。
看来鄢容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矛盾,先是说他从不逼迫她,可他做的事却没有一件不是强迫她的,甚至下一句便是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她,只能听从于他。
这么一想,她竟也笑出了声,反问鄢容道:“从未?那我若是不听大人的话,大人可会像先前一样逼迫我?限制我的行动?”
对于这般暗含嘲讽的反问,鄢容默了一瞬,竟是不由得心虚,他知道虞清光指的是什么,但是他除了将虞清光困在身边之外别无他法。
其他的,他都可以迁就。
见鄢容答不出来,虞清光便也收敛了笑意。
也是,鄢容现在做的便是强迫她的事,又怎会答得出来?
鄢容不说话,虞清光也不再逼问,两人竟是十分有默契的一前一后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夜色渐浓,刺史府点上了灯。
两人打外头回来,自然是要更衣的。
况且那宴上香气纷杂,熏的虞清光身上也都是奇怪的味道。
鄢容也有这个习惯,外出回来后须得沐浴更衣。
虞清光那时只是为他宽衣,沐浴是自己便去外头守着,时间一长,就连虞清光都养成了这般习惯。
虞清光想起昨夜,鄢容更衣甚至特地叫她过去,便想着自己干脆也帮他把衣裳换了,免得她回去后又被鄢容反复召来。
虞清光随着鄢容进了屋中,问了一句:“大人可要更衣沐浴?”
鄢容届时正在出神,方才宴会上的事,并非对他没有影响。
那大汉先是将自己爱妾喊出,接着便让虞清光与他爱妾共奏,自然是将虞清光也当成了他的妾。
让虞清光当妾......
他还从未有过这种念头。
他爹后宅干干净净,哥哥更是与嫂子举案齐眉,他又岂敢开这等大逆不道的先河?
只是虞清光这身份,若是随他回了京,他爹娘倒是好说,就是宫里难以交代。
鄢容这般想着,便出了神。
他只听虞清光轻声细语的开了口,也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便只顾着应了。
虞清光听鄢容应了,便走上前,为他解下外袍。
鄢容也自然而然的抬了手,任由虞清光为他更衣,直到他察觉到腰间一阵窸窸窣窣的痒传来,而后腰间一松,他终于缓过神来。
同上次一样,他后退一步,垂眸去看,腰间的系带另一端正捏在虞清光的手中,而那扣着的玉带已然松散。
鄢容微微蹙眉,一时难以反应:“你做什么?”
虞清光被鄢容问的蹙眉,她方才不是问过他了吗,怎么突然就这副吃惊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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