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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向香寄语道:“比如,在你第一次指认白玉堂是凶手时,江某就觉得奇怪,踏雪堂的杀手明明已经在案发现场留下了足够将白玉堂牵扯进命案里的线索,为何还会有你这么一个人跳出来作证……不会觉得多此一举吗?”
“如果单纯是因为担心证据不够充分的话,无法将白玉堂定罪的话,为何你在我们证明了白玉堂的清白之后,没有继续死咬着他不放,而是选择将原本的证词,推到了我们当时并未注意到的花凝欢头上?”
江临摩挲着下巴,说:“如果江某记得没错的话,按照你之后的说法,此时你还未完全确认花凝欢的死,应还是站在裴侍郎那边的。
反正证词都是你胡编的,你为何要在此时提起一个疑似被裴侍郎杀害的人呢?”
香寄语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嘴角,道:“为了解释自己的证词,也为了确认花凝欢她到底死了没有。
有什么问题吗?”
“倒是个不错的解释。”
江临眯了眯眼睛,道,“但,你当时真的不知道花凝欢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话令展昭颈后微凉。
他不禁顺着这个思路细想下去,若香寄语早就知道花凝欢已死,那她一开始还要指认白玉堂是凶手的目的便是……“但你为了把事情闹大,也为了让你自己顺利进入局中,拥有话语权……”
江临缓缓道,“你便选择了先隐瞒花凝欢的死讯,引导着我们一步一步去发现她死去的事实。”
谢龄仍觉得不解,问道:“可若香姑娘早知花凝欢已死,直接告诉我们又何妨?为什么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呢?”
江临解释道:“你忘了吗?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畅春楼里只发现了郑贺一人的尸体,我们的视野里也只有踏雪堂的杀手。
当时的我们只把裴府当做幕后的指使之人,都不知道裴侍郎当晚曾来过畅春楼。”
“如果香寄语贸然向我们说裴侍郎杀了花凝欢的事,万一我们也是裴府的人,她该要如何自保?”
江临道,“况且,如果她直说当时还处于失踪状态的花凝欢在前夜就已死去,会不会有人质疑她为何此刻才想起要报官?”
谢龄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她即便在最后假作以死明志时,都没有胡说自己亲眼看到了裴侍郎杀人之类的话,仍为自己留有余地,明显是个行事谨慎的人。”
江临看向香寄语,后者眉梢微扬道:“那是因为小女子第三次的证词并无半句虚言,我确实看到裴好竹衣衫带血地从花凝欢的房间里走出。”
江临眸色微沉,未置可否,一旁的展昭忽然道:“那若是办案的官员不是江少丞,而确实是裴府的人呢?”
江临答:“那光是凭门上挂着的名牌,责官也得去问一问花凝欢是谁吧?”
白玉堂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名牌被是香寄语挂上的?”
“不错。”
江临颔首,“试想,裴侍郎在杀人后,派来了踏雪堂的杀手处理尸体,后者连屋中摔碎的瓷碗、被血浸湿的地毯都知道处理,如何会漏过门口的名牌?恐怕花凝欢原本的名牌早就被杀手销毁,如今挂在那门上的那块牌子,明显是另外有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这样的推理令在场之人都有些吃惊,其他三人都纷纷看向香寄语,而从后者看向江临的讶异目光中便可看出,江临竟是又说对了。
江临拢了拢袖子,道:“香寄语姑娘埋下的线索诸多,无论哪一条都可以引着我们去寻到当时还是失踪状态的花凝欢。
即便没有诬陷白玉堂的那一出,一旦花凝欢的尸体被人发现,她不就随时可以跳出来作证了吗?”
江临的目光落在了香寄语的脸上,想要捕捉她在听到这句话时的全部反应:“也是辛苦姑娘,大晚上的,还要来布置这么多事情呢。”
直至此刻,展昭才觉之前在香寄语身上注意到的违和之感消失了些许,但他仍有疑问:“那香寄语这样做的动机呢?”
……难道真是为了姐妹报仇?展昭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江某便是看出了香寄语的动机与行为完全不匹配,才判断出了她的假死。”
江临盯着香寄语的眼睛,继续道:“若从结果来看,你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将裴侍郎拉下水,敢问这人是曾做过什么事情?才得姑娘如此不辞辛劳地报复至此?”
香寄语轻轻挑了下眉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承认了江临的说法:“裴好竹做过什么事情,你们不妨去查便是了……不过,你们好像已经查到了些许了。”
这话令江临眉头轻蹙。
白玉堂也对其有所保留的态度很是不满,道:“你们这些人,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在伸张正义,给你们机会平反时又磨磨唧唧地不肯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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