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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是啊,若我此时说不痛快,岂不是矫情。
我有着旁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还有什么可不痛快的。”
雪来懂的不多,但他也听出了主子现在定是不开心的。
他好想为她解忧,可他不知自己还能为主子做什么,一时无措。
如若可以,他好想主子身上所有的不快都转移到他身上,他愿意替主子承受。
看他那副样子,何楚云顿觉索然无味。
除了何度雨说过她委屈,再没听谁提过她的难处。
她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无病呻吟。
可她不快乐是真的。
除了年前与锦奴见面令她稍稍高兴了一段时间,她再想不起旁的能令她愉悦之事。
如今他也没了。
还走得那般凄苦。
有种难以言喻的悲郁怄在胸口无法泄出,可她见雪来这样又生不起那他撒气的念头。
太无趣了。
都不如和邓意潮欢好一场来得快活些。
至少榻上欢合,能令她身体愉悦以致忘情。
何楚云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雪来焦急却也无奈,只好叩了头拿上纸笔退下去。
合上房门,还能隐约听见他与喜灵讲了几句话。
喜灵见他走了才推门进来,可瞧见何楚云还是一副烦闷模样,甚至比先前更郁闷,皱着眉头啐道:“那马奴真是个不中用的,哄小姐开心都不会。”
何楚云站起身回到榻上继续读着《北洲记》的最后一篇。
讲的是那游吟诗人为追逐极致的景色没有为那位小姐停下,去了雪原。
他在枯水期淌过了一条宽阔的河,去了人烟稀少的对岸雪原。
在雪原上他待了一个月,直至粮食吃完,景色也赏够,打算原路返回,却发现枯水期已过河水上涨,水流湍急。
那河宽得一眼望不到头,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只好回到雪原,静待死期。
他用尽最后的气力,完成了这本《北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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