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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院外的大门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贯丘月兰惊诧道:“怎么回事?”
茹子昂立马正色起来,安慰道:“夫人别急,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一路皱起眉头思虑着接下来的对策。
这些痞子赖子闯进他家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从前都是翻墙或者钻狗洞进来。
自从他把唯一的狗洞堵了个严实,还在院子里放了两条恶狗之后,就没人敢再偷偷摸摸来了。
他也想过让府兵进家里来守着,但每个都是满嘴借口故事,都不情愿。
茹子昂也没有强人所难,心里跟明镜一般清楚,到底是没人愿意帮他的。
茹子昂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步履匆忙:“阿闫这会儿应当还在学堂,我们不妨先暂避。”
贯丘月兰稀奇地看着茹子昂,从前无论遇到何事,“暂避”
这种字眼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茹子昂的口中。
茹子昂走了两步见贯丘月兰没有跟上,转头说道:“夫人,还愣着干什么!
跟我来!”
门外不远处纷杂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茹子昂拉起夫人的手就往窗口处疾驰而去。
一大群牛鬼蛇神冲进了茹府,穿过了茹承闫和贺於菟的身体,气势冲冲就往主屋去。
就像暗中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府内的一举一动。
“夫人,这边!”
两人穿过空荡荡的主屋,掀开后窗跳了出去。
贯丘月兰巾帼不让须眉,与寻常女子的忸怩完全不同,只见她卷起两只袖口,提着裙摆跑得比茹子昂还快。
两人贴着墙角,走一段跑一段,混进大街上拥挤的人群中,不想惹人耳目。
两人熟头熟路地到了城东。
茹承闫一路紧追不舍,不肯让爹娘离开自已的视线,前脚跟着后脚到了那块简朴明亮的木牌下方。
长定书院。
茹承闫眼前闪过些许黑白画面,书院门口一只灰扑扑的棉鞋闯进眼帘,老头带着笑的沙哑嗓音比身影更先登场。
茹承闫倏地就红了眼眶。
孔夫子那灰白参半的长须就快比得上他小臂长,佝偻的背部像个小山丘,拱起来好大一块,像是一座山始终压在孔夫子身上。
孔夫子姓孔,学堂里的顽皮孩童都笑他死板迟钝严厉,经常捉弄腿脚不便的夫子,全然没有一点尊敬。
孔夫子也经常自嘲,笑自已是大儒孔仲尼的皇亲国戚,虚有其表,败絮其中。
甚至做不到金玉其外。
茹承闫是学堂里唯一一个交束脩的学生,孔夫子也待他特别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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