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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於菟笑着快步跟上茹承闫的步伐,恣意地说:“好久没见那‘黑脸关公’胡掌柜了,也不知道师父最近去哪儿了呢?”
茹承闫:“师父去百越了,张英纵传信有要事相商。”
贺於菟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这年头还有什么要事相商,充其量不就是哪哪的妖族又为祸人间了。”
茹承闫脚步停在挂马掌铺敞开的门前,微微摇了摇头,一头华丽的银发自上而下像是被墨水侵染似的变成玄色。
他弯曲双指,在侧面的门板上敲了敲。
咯咯——
“谁呀?”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紧接着听到后院中木桶落水的声音。
“李婶,是我们。”
贺於菟朝着走出来的女人挥了挥手。
李婶,也就是胡德义掌柜的夫人李娣敏,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那两个少年。
“快进来快进来!
你俩这死孩子,这三年死哪去了,走也不说一声!”
贺於菟和茹承闫进了院子,正想开口说话,贺於菟灵敏地跳开李娣敏向他扫来的扫帚,忙求饶道:“哎哎,李婶!
不过是三年不见,怎么见面就要打我!”
李娣敏笑着笑着就哭了,嘴里的话连珠似的往外蹦:“你们这些不恋家的死孩子,我当年还以为你们是被山上的妖精给抓了去呢!
害我我家老胡担惊受怕了好久。”
茹承闫见状也忙上前按住李婶手里的扫帚:“当年不告而别是我们不对,李婶,当心气坏身子,我替您教训他。”
他望着李婶脸上比三年前离开时多了数不清的皱纹,心下不忍。
李婶终于停了手,气喘吁吁地将扫帚随手往地上一丢,转身进后院去了,她爽朗的声音从后院传来:“老胡去给人修蹄子了,你们先坐会儿,我出去买菜,今日要给你们做一桌接风洗尘。”
贺於菟哈哈一笑:“好啊,真是辛苦李婶了。”
下一秒一个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已后脑勺:“嘶,阿闫你怎么打我。”
茹承闫翻了个白眼:“知道辛苦还不去帮忙?”
贺於菟再度扯出笑容:“对对对,我去帮忙,阿闫你在这儿歇着吧。”
说完,他连忙追进后院去了。
茹承闫眼角的笑意在贺於菟离开就消失了,他走到院子中那一棵桂花树下,伸手摸上了那张万年不变缺了一边扶手的“温柔乡”
,独自喃喃道:“这天,要变了。”
他在粗壮的树干旁蹲下,动手开始挖土。
不一会儿,他挖出了一个包袱。
茹承闫一挥手,指缝间的泥土全然不见了踪影,他拍了拍包袱,坐在那张“温柔乡”
上将包裹良好的包袱缓缓打开。
里面里三层外三层地放着一支如芙蓉玉般晶莹剔透的玉簪,和当初捡到贺於菟时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茹承闫将这支玉簪攥进手里,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戈柔,你的命途,到底在哪里?”
同年,曜庆国内乱,都城北幽沦陷。
皇宫一下陷进了水深火热之中,皇室丑闻不断涌现,皇帝驾崩,南王与平王在刚死的皇帝床前针锋相对。
叛军占领都城之日,户部郎中温寄方第一个投靠了叛军,成为平王的座上宾。
其嫡女温盈就在城破那天出世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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