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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跟随的宫人低着头,不敢窥探帝后恩爱的模样。
却又忍不住祈祷,皇后娘娘的身子可得快些好起来,否则这位陛下的脾气怕是无人能压得住了。
回到宣政殿,谢枕云不情不愿被萧风望抱着用热水沐浴后,方才被放在了榻上用被褥裹住。
“我下次不要和你一起沐浴了,”
谢枕云小声道,“你不老实。”
“我若老实,岂不是成太监了?”
萧风望得意洋洋道,“难道你对我不满意?”
想起方才见识过的情形,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见识,也忍不住面红耳赤,“你……你个混账。”
“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骂人法子?”
萧风望喜滋滋抱着人蹭,眼底浓稠的渴求未彻底消解,猩红未褪,瞧着就是头没喂饱的野狗,吐的灼热的气息,激得谢枕云脊背上起了一层颤栗,又被男人滚烫的手贴住抚摸。
“还用学么?瞧见你,自然就想到了,”
谢枕云踢了他腰腹一脚。
喂了药后,萧风望趴在榻边看着人,终于停歇闹腾的兴致。
“宝宝,过了今日,就是十九了。”
“……”
萧风望挑眉:“怎么不说话?”
谢枕云抬眸,望着他,眼中情绪看不清切,“萧风望,不是十九。”
“是二十。”
去年冬日,他刻意避讳自己的生辰,是以无人敢提。
以至于所有人都默认他还是十八岁。
可光阴流转不过眨眼间,纵使所有人都骗过了自己,他过了今夜,的确就二十了。
是太医口中,活不过的二十。
“别怕,”
谢枕云伸手,轻轻抚过萧风望凝固的脸,像安抚旺财一样安抚他,“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就说明太医的话……”
未说完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
一滴血,从少年捂嘴的帕子上渗透出来。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谢枕云下意识想将那帕子藏起来,却被萧风望猛然攥住手腕,嗓音低沉微微夹杂着颤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子,治不好?”
“萧风望……我困了,”
谢枕云垂下眼皮,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要就寝了。”
“不准睡!”
萧风望死死盯着他唇边的血迹,用指腹轻柔地擦去,“等今日过了再睡,等你到了二十岁再睡好不好?”
“我已经二十了。”
“还没有,”
萧风望低声喃喃,“我查过,你是快子时的时候才降生的,将军夫人生你的时候生了很久,因为胎儿太大难产……宝宝,你生下来的时候很健康,哭声也很嘹亮。”
“只要挺过二十岁,太医的预言就破了,求你……不要睡。”
谢枕云面色不见半分哀色,掌心抚摸天子沉重的脸,“好可怜啊,坏狗这么担心自己要失去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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