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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究是以女子之身,成为即将手握南诏王权的第一人,甚至还会成为守护南诏安宁的第一人。
南诏王看了段弦丝一会儿,又看了看宋澜,最后才又看向梅砚,语气十分虚弱地说:“去祭拜你母亲吧。”
——
即便是南诏王不说,梅砚也要去祭拜段酥蓉,段弦丝当下就引着他与宋澜出来,站在廊下说:“姑母的灵位奉在王府佛堂,我这就引你们过去。”
梅砚点了点头,侧首看了宋澜一眼,看出来宋澜的心情不太好,想来还是因为方才没有让他把火气发完的缘故。
梅砚伸手捏了捏宋澜的手,笑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南诏王是我的舅父,与我沾着血亲呢,你就算把纸屏做的事摊开来说一遍,又能有什么用。”
宋澜悻悻地垂了垂头,嚣张气焰少了一半,“朕不是没和他呛起来么……”
“息事宁人,那是最好不过了。”
走在前面的段弦丝终于忍不住掩唇咳了声,回身看着梅砚说:“表兄,我竭诚请教一下,你是如何让这位大盛的帝王蔫成这样的?”
“无可奉告。”
梅砚的眼底带着疏淡的笑意,顿了顿又把昨天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只对我这般。”
段弦丝深觉自己是在自讨没趣,白眼也只能翻给自己看。
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佛堂,段弦丝再度收了伞,在佛堂外驻足,“我就不进去了。”
梅砚点了点头,一手拉了宋澜,另一手推门入内。
佛堂内一片寂静,檀香泛着雨气徐徐燃着,香案上只摆了段酥蓉一人的牌位。
梅砚盯着那牌位看了会儿,然后端端正正撩了袍摆,在蒲团上跪落。
“母亲,我没什么好说的,生养之恩无以为报,母亲已故,此恩大于天,景怀此生难再报。”
梅砚俯身叩首,“只有一条,景怀定尽全力保全大盛与南诏两朝的安定,不让百姓再受离乱之苦。”
宋澜的话却比梅砚多,他贴着梅砚身侧跪下,神色极其郑重,道:“少傅不擅言,朕想说的却有许多,先要谢谢母亲生了这样好的少傅,少傅所说的,便是朕所说的,只要朕在位一日,大盛的铁骑就永远不会踏破南诏城门。
只是朕还要求母亲一件事,若是母亲在天有灵,请保佑少傅长命百岁。”
他始终挂念着梅砚身上的蛊,说到最后竟带上了哭腔。
梅砚看不得宋澜这样,起身将他拉起来,又轻柔地替他抹了抹眼角,只笑了笑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门推开,段弦丝正坐在廊下百无聊赖的端详自己的指甲,看见他们出来,刚要问什么,却见廖华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连伞也没撑。
“陛下,梅少傅,后院突然起了火,听王府的下人说,那里似乎是关着南诏世子的地方。”
尘埃落定
王府后院已是一片火光弥漫,侍从拎着水桶一次又一次地浇上去,却仍显得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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