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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蟛蜞蟹、几只蛤蜊,开了壳蛏肉完整的蛏子,被烫红的江白虾,一小把绿油油的青菜。
把那褐色粗瓷大碗都衬得耐看了。
“这面该是酒楼里卖的才是,”
王三娘感慨,她哪吃得来。
她的话得到众人的一致赞同,平常吃什么都吃得快,一到卖相这样好的,反而不敢动筷子,全都吃完了海鲜浇头,才嗦起面。
江盈知捧着面却想,再赚点钱,以后她的小摊也卖海鲜面。
浇头有啥放啥,小黄鱼、小白鲳鱼、梭子蟹、水潺、皮皮虾,想想就有出摊的劲了。
吃了这顿汤面,大伙全都来了干劲,陈大发和强子把那船板劈了,王三娘要回家翻翻她的海蛇皮,顺子和海娃捡贝壳去了。
小梅去数钱,她热衷于把那一串铜板,翻来覆去数一遍。
每天出摊卖的钱,她和江盈知各一半,再挪出一半来做家用,剩下的她要还她爹生病欠四叔的钱,还差一两能还清。
下午早早拿上东西去渔港,途经沙滩,有不少妇人左右手各扛一条长凳,把凳腿扎进沙坑里,搬了竹席来晾晒蛏干,叫小孩坐着赶海鸟。
江盈知对着那边看了许久,直到船慢慢离开那里。
今天渔港出奇地热闹,陈大发的小对船只能靠加塞,穿进两艘大航船中间。
他皱眉嘀咕,“又没到拢洋时候。”
江盈知明白拢洋是渔船回港,她也好奇,整个海面密密实实塞满了渔船,船头甲板全是人。
陈大发搬了炉子下来,同人打听,坐在树下的渔民苦着脸说:“碰上一波海盗,要命了,铜钱礁那处已经叫水师围了,不管哪来的渔船全得进港。”
“最迟也要七日工夫才能走。”
江盈知放下桌子,看了眼那么多的渔船,每个船舱里至少有五六人走动,也就是上千人汇集到了渔港。
她很快体验到了生意的忙碌,外来的渔船里有不少是航船。
坐航船的大多是书生、女子和孩童,走亲访友的,不像渔民能吃得下咸鱼干、番薯粥饭。
又停留在这港口,自然要下来吃些东西再做打算。
而江盈知的摊位又近海滩处,摆的比其他小摊要大得多,且有座位,好些人一下了船便瞧中了。
有人问:“卖的什么?”
江盈知听不大懂,他的口音很奇怪,小梅倒是知道些,告诉他们这一伙人,“鱼汤。”
她们今天渔获多,做的东西也多,煮到半熟的一锅,没煮的还有一大桶。
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热闹的渔港,今天能有这么多人。
陈大发也走不了,索性留下来帮忙,这群人在铜钱礁处被排查扣留了一个白日,压根没吃饭,此时饥肠辘辘,掏了钱,赶紧要上一碗。
十个摊位很快坐满了,还有人就站在那等着,捞了碗捧着吃。
江盈知越忙反倒越不会出错,她待的海鲜餐厅以前客人多,一天最多她要安排十个包厢。
手起刀落,那鱼丸、鱼豆腐全都被切得整整齐齐,瞧着又多,还能分神看看火候。
她一碗碗舀出来,陈大发端上桌,小梅拿抹布,收了桌上的碗筷就赶紧擦擦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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