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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堰今日拒绝后,戚氏回去了,便隐隐约约觉得戚氏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果不其然。
滢雪见他不接,便扶着床凭站了起来,把蹀躞带整整齐齐地放在了床榻上,说:“我放在这里了,就回去了。”
说着,便从他的身边走过,身体也已经不晃了。
嵇堰瞅了眼蹀躞带,不禁揉了揉额头。
暗暗劝诫自己还是收了吧,省得她又想其他法子塞来。
呼了一口气,转了身,走到房门前,看着戚氏慢慢地朝着廊下走去,步子还算稳当。
待看到西厢的婢女走到了戚氏跟前,把人扶住后,嵇堰才把房门阖了起来。
行至床旁,拿起蹀躞带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放入进柜中。
放进去后,不经意暼了一旁装着芙蓉膏的匣子。
只一眼后,就阖上了柜门。
也不知是何原因,分明互不打扰的,怎就忽然有了牵扯?
*
萝茵瞧了眼主屋的方向,小声提醒:“姑娘,门阖上了。”
滢雪闻言,身子直了起来,没再倚着萝茵。
方才一碗解酒汤入喉,再沐浴后,也差不多清醒了。
想到今晚赴宴前被拒绝的礼,她便借着醉酒的由头送了过去,他不收,那她就赖着不走。
她执意送出去的礼,可不想烂在了自己手上。
萝茵见四下无人,小声问:“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郎主既然无意姑娘,姑娘也不用上赶着呀。”
滢雪笑了笑,没说什么。
早些时候她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若是过了话本中的一年之期,戚家依旧平安无事,嵇堰那块硬石头她也尚未啃下,那便真的算了。
到时也不用等三年之期,只确保嵇堰真真切切无意再寻戚家麻烦,她便自请下堂回安州去。
毕竟,三年真的太长了。
嵇堰无意,她不想把三年的青春都浪费在这后宅中。
若嵇堰有意,嫁谁不是嫁,能谋得前程似锦,家族官运亨通,也算是报答了父亲十数年如一日的爱护,她也享得荣华富贵,算不得委屈。
*
一夜无梦,嵇堰昨日饮了太多酒,不觉得醉,今日起来却是有几分头疼。
坐在床沿,左右拧了拧脖子,缓了一会才站起身穿上衣物。
开了门,两名仆从把醒酒汤和盥洗的水端进了屋中后便出去了。
嵇堰漱口,拿小刀刮了胡茬子,掬水洗了脸,拉了布巾随意擦了一把脸后,这才走到桌前端起醒酒汤。
醒酒汤的味道并不好,端起后,一口气饮下。
放下海碗,拿了刀和马鞭跨出了房门。
从庭院走过,不禁暼了眼西厢。
西厢廊下已有女婢洒扫擦拭,比起先前,倒是多了几分住人的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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