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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的萩原研二说过这一句话。
可刚刚的唐沢裕在检查自己的宿舍时,偏偏却没看到这支玫瑰。
为什么他没有看到?
是花瓶被摆在那里太久,被自己习惯性忽略了吗?
深黑的夜晚升腾而起,玻璃的瓶口转着光,仿佛盛着一瓶月亮。
唐沢裕坐在书桌前,随着这支被忽略的玫瑰,更多遗忘的东西明晰起来,然后唐沢裕忽然想起,昨晚小夜灯被降谷零带到医务室,他应该顺手把它带回来的,可自己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唐沢裕睁眼时,小夜灯不在原位,甚至不在目光所及的床头柜上,他就理所当然地忽略了它。
它被挪到床角,一个刚刚好有亮度,又不会刺眼的地方,避开了视线的直视。
是谁挪动的灯?降谷零吗,还是后来进来的……另一个人?
唐沢裕忽然意识到什么,急迫地站起身。
椅子被哗地一推,发出刺耳的声响。
从宿舍的窗口眺望出去,窗外的春夜像画卷,浅灰的云层亮起来,如质感透明的冰雪。
干净寂寥的天幕,则呈现一种颜料慢慢化开的深蓝,银亮的清辉洒满了它。
从中浮现出几颗星子,更远的地方,黑色的树海亮起轮廓。
深黑的树林,是这幅画卷的最底层。
无风的时候,它们寂静如深海,没有一丝光透下来,沉落的月色却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银纱;于是顶层的叶梢轻轻晃动,轮廓从黑暗里浮现出流畅的弧线,然后是第二片,第三片。
整片树海被照得纤毫毕现,每一片树叶都清晰,它从遥远处铺天盖地而来,从深黑慢慢过渡成墨绿,最终止步于警校的砖墙,而深黑色的墙上,坐着一个银色的人。
砖墙在警校边缘,中间不知为何塌陷一半,突兀地凹了下去。
无数警校生从那里偷偷溜过,教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管。
现在砖墙上坐着琴酒,他膝头放着一本书,在那里等他。
漫长的回溯,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的。
呼啸而过的长风,摇曳了整片树海,银色的薄纱被打散又织就,风里送来了琴酒的气息,冷冽又肃杀,是月亮晒过的烟草味。
听到动静的琴酒放下书,正好看见唐沢裕气息不稳地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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