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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码,这里的屋顶不会漏水,窗户不会漏风。
便是连床榻,也较浣绣宫大了两倍不止。
搬进来的第一日,月息惊喜地瞪大一双亮眸,犹如置身梦境。
对方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真能从浣绣宫那种鬼地方逃离出来。
“阿嫱。”
身侧的小姑娘惊羡道:“陛下待你真好。”
待她好么?
庭院的风吹过,她垂下眼。
右手不禁放在自己小腹之处,卫嫱勾唇,苦笑一声。
李彻如今待她,应当是……还算好。
起码比方入宫时,好上太多太多。
可她如今依旧在犹豫,依旧在心惊胆战。
她不知该不该告诉李彻,自己怀了他的皇嗣。
李彻这样恨她。
应当……也不会留下她腹中孩儿罢。
如此思量着,卫嫱心中愈发难过,她强忍着情绪,低下头继续为李彻缝制香囊。
这些时日,她做了许多香囊。
或是绣梨花,或是绣鸳鸯。
她对李彻愈发上心,一想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一想到他是怀中孩子的父亲。
卫嫱对他,竟还有了几分期许。
她心中想,或许他们二人,能不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或许……
右手轻柔抚摸上小腹,腹中孩儿虽未成形,但头一次的,她对肚子中这个小生命有了一种名为“母爱”
的情愫。
就连月息也惊叹道:“阿嫱,你最近……真是愈发温柔了。”
她愈发温和,也愈发柔软。
她守着李彻读书,在一侧掌灯添墨,陪他批阅奏折。
她温和地为他系好衣带,又往那衣带上系一只只精心缝制的香囊。
天气寒冷,他时而会犯咳疾。
她便一日日地,为他熬上那一碗止咳的冰糖雪梨汤。
御前一支白梅,她将新鲜的花枝插入琉璃玉瓶中,遥遥望去,竟像是一株清丽的梨花。
李彻也准许了她这些小动作。
准许了她不去浣绣宫当值,准许她整夜留在金銮殿。
准许她大胆地伸出那一双柔软的手,与他劳累之时,温柔地为他揉捏按摩。
即便她口不能语。
可那手指轻柔,于男子身上拂过,仿若一阵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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