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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黄婆子站在堂屋门口对他们道。
卫大虎带着弟弟进去,脸上怒容稍褪,却实在笑不出来,拱手感谢道:“多些您帮着递信儿,若非您和这位妹子,我们兄弟怕是要等到给我姐收尸那日才会知晓她在吴家经历的这些糟心事儿。”
黄婆子摆摆手,邀他们进来坐,她不乐意揽这个功劳,直白道:“我也不和你们装相,实话说这事儿我原是不乐意沾手的,吴家人惯会做面子,在外人面前爱博好名声,实际内里啥样腌臜样,咱们村里人心里门清。
我是看她实在可怜,不由想到了我闺女,由己及人,若是我闺女落到那个境地,我亦是希望有人能拉她一把,给她淌出条活路来。”
她想到陈大丫躺在**哀嚎的凄惨样,心头戚戚然。
同为女子,她咋可能真的弃她的哀求与不顾?女子之所以天性心软,便是容易物伤其类,会设身处地去想他人的遭遇会不会有一日落在自己身上。
她不晓得陈家人能为大丫做到何种程度,但她心里对陈家人登门一事是高兴的,也很难责怪他们咋不心疼心疼自家姊妹,怎能任由她在吴家受尽磋磨,事到临头了才开始着急。
实是这事儿真不好说啊,那方面的事儿,姑娘家若单纯一些,被汉子一哄,认为那些个滴油的行当是夫妻间的正常情趣,回娘家时娘一问,女婿对你好不好,**可和谐?姑娘面皮薄,咋敢说这般细致,怕是红着脸支吾,亲娘还认为她是女儿家害羞不愿多言呢。
吴二郎那禽兽不如的东西又惯会装好人,除了扒了衣裳仔细检查全身,谁能瞧出白皙圆润好似在家当少奶奶的陈大丫实则一身难言的伤?
所以这事儿,若说怪谁,只能怪不是人的吴老二。
来者是客,刘稻草虽然很不满陈家人姗姗来迟,但还是给他们倒了两碗热水。
陈三石早就渴得嗓子冒烟,半点不客气,憨笑一声道了谢,捧着碗吨吨吨喝,看得刘稻草更生气了,这个缺心眼的货。
“稻草把事儿都和你们说了吧?”
黄婆子看着他们,主要看卫大虎,知晓他才是拿主意的人,大丫亲弟弟瞧着便不顶事,“你们兄弟是个啥想法,和离还是把她接回娘家住一段时间,有个啥章程,你们能拿主意不,要不要回家知会爹娘一声?”
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陈三石说的。
今儿来的是他们兄弟二人,而不是大丫的亲爹娘,她这心就揣揣的,生怕是他们自作主张,回头甭管是把姑娘接回家还是和离,若爹娘觉得丢人不同意,又是好一番闹腾。
她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好心都办成坏事儿了。
帮陈大丫递信儿,又开门迎他们兄弟进来,她已经做好了得罪吴家的打算。
所以这事儿,要么办得漂亮,她得罪人也好得罪个心甘情愿,若是顾头不顾尾,那才真是给自己找了一脑门虱子,两边人都得罪完了,还没落着个好。
卫大虎面色阴沉,低声道:“黄婆,这事儿我能做主,我二舅和二舅母没过来是因着他们没收到信,眼下还不知我姐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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