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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早说了,葱是好东西,内外兼用,固本培元。”
鹿鸣叹气:“我最敬佩殿下。
清创换药,七尺高的汉子个个鬼哭狼嚎,没什麽丢人的。
我是第一次见,有人能茹苦忍痛至此。”
每次换药,血脓具下,摄政王仿佛铁打的,一动不动。
这样能忍,别人要误会,李奉恕连疼痛都不知道。
换药过后正是中午,礼数上必须留大夫的饭。
鹿鸣也不推辞。
王修帮他收拾大药箱,忽然惊奇道:“小鹿大夫,你这瓶药怕不是坏了?”
李奉恕看见王修手里拿着个瓶子,里面生满了绿毛。
鹿鸣赶紧接过:“王都事,这不是坏了,这是药。”
王修道:“这是一瓶子浆糊吧,浆糊是容易生绿毛。
你背着它做什麽?”
鹿鸣叹了口气。
他细声细气解释:“家父在边关十数年,最感慨的就是外伤,作脓而溃者有时只能看着他活活腐烂,药石无效。
家父总结经验,即便很小心地保持伤口干净,用阳水沖洗,用酒沖洗,有人依旧会腐溃,惨状难以言表。
他老人家一直致力在寻找什麽强力的去腐之药,草植金石试过无数都不行。
有一次我翻閑书,读到一篇閑事。
唐时裁缝划伤手,就用打浆的浆糊生的霉斑绿毛抹伤口,既不会作脓更不会腐溃,伤口愈合也快。
我想着,既然草植金石都不管用,何不找个新的东西。
天生万物自有其理,草可做药,绿毛难道不能?”
王修听得一愣一愣:“可这绿毛……不是坏了的东西才长?”
鹿鸣笑:“家父说的和王都事一样,骂我异想天开拿病患当儿戏。
但我觉得,草是哪里长的?不过粪石腐尸,这可也是‘坏’东西呢。
不过我没敢顶嘴。
这几罐绿霉,却必须日日都背着,要不然要被家里人清理掉的。”
鹿鸣渐渐不拘谨了,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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