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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贴身奴婢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笑了起来。
朱思卉一边哽咽,一边恭敬地回道:“前些日子身上始终不适,便遵医嘱待在房中休养。
如今祖母仙逝,我十分痛心,恨不能今日就到祖母身旁。”
待回到望熹庵,朱思卉更是不能自已。
回想上一次见祖母,已经是五年前。
当时她身体十分健朗,行走无虞。
不想今日却阖然离世。
这世上的亲人,一共就那么多,走一个便少一个。
次日上朝,朱鉴向太后报了丧。
太后顾念他是先帝旧臣,劳苦功高,且著有《孝经》、《孝札》等书籍,孝心昭昭,准予他带官治丧,免去丁忧。
办完丧事后,朱鉴可继续出任工部员外郎。
罢朝后,保守派议论纷纷。
朱鉴与韩王有些渊源,太后如此器重他,不知是否会赦免韩王。
毕竟,太后的幼子代王年仅十岁,并非储君之选,而莒王已经被废为庶人。
除非太后一心相当女帝,待百年后再传位于幼子。
朱鉴再召集众人时,已经是满面春风。
而书房内,一片欢声笑语。
朱思卉见状,不免有些吃惊。
柳氏训斥道:“老大,你在发什么愣呢?老爷被凤诏夺情,你哭丧着一张脸作甚?”
朱思卉暗叫不好,竟然又被柳氏摆了一道,她调整好姿容,“恭喜父亲,得朝廷重用!”
朱鉴瞪了她一眼,“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整天就会哭丧着一张脸!”
这次,连一向吝惜笑容的朱思华都笑了。
朱思甜见众人都在笑,她也就笑了。
这次,她真的看不懂朱思卉了,她们姐妹统共就见过祖母一次,要说有什么感情,她是不信的。
她觉得,朱思卉那日听到讣告能哭出声来,完全是做样子。
朱思卉心想,完蛋了,朱鉴的遮羞布彻底掀开了。
这时,她才终于想明白,为何朱鉴对众人慈爱有加,但那些庶女和妾室都非常惧怕他。
原来这么多年来,只有她和母亲被蒙在鼓里。
她自信,如果这群人心存是非善恶观,她可以以一敌众,跟众人较量一番。
但眼下看来,她应该输了。
不过,就算能赢,她也会选择输。
神游经过四日的跋涉,朱鉴带领着家眷回到了芝县高桥镇。
高桥镇依山傍水,这里的民众鲜少知道外面的天地是怎样的。
镇上连个学堂也没有,朱鉴需要走上一个时辰,才能到临镇求学。
当年,很多人都笑话朱鉴,身为男丁,家里人饭都吃不起,他怎么有闲工夫去临镇听夫子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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