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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下床,门铃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冯征程一打开门,郁菲菲象旋风一样刮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喊:“小桃子,陶然,你在哪里?”
陶然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幸亏穿戴还算整齐,不算太丢脸。
郁菲菲拉着她上下检查了几遍,看到她略有红肿的眼睛,恨恨地看了一眼冯征程,低声问:“小桃子,你有没有吃亏?”
陶然一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摇头,眼神坚定地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郁菲菲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恨恨地说了一句:“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陶然心里一动,狐疑地看了看郁菲菲,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正在这时,打开的门边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一看,江春和方立夏正一脸暧昧地看着他们,笑嘻嘻地说:“真是良宵苦短啊,都快十点了,还不去吃早饭?吃完我们登梅山去吧,去山上求个签,保佑大家荣华富贵,万事如意,洞房花烛,早生贵子……”
梅山又叫梅峰,是本市的风景名胜,以漫山的梅林著称,冬末初春,漫山遍野的梅树含苞待放,仿佛步入仙境一般;与梅林同时出名的还有一个久远的爱情故事,因此,这里成了情侣们定情、盟誓的圣地。
山顶上有一座千梅寺,香火鼎盛,在某些特定的日子里还必须限定人数上山才能维持秩序。
不过现在是夏末初秋,游人不多,登上峰顶后,千梅寺前的大坪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寺门前有一棵很大的许愿树,树叶繁茂,绿意盎然,中间夹杂着许多红色的丝带,都是前来许愿的情侣将各自的红丝带对扎起来抛上去的,能保佑两个人白头偕老。
一旁有对情侣正在许愿,只见他们十分虔诚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请来的丝带上,对着大殿许了愿,又将各自的丝带绑在一起,用力地向树顶抛去,红丝带在半空中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落在了一个树梢,那对情侣高兴地叫了起来,拉着手围着那棵树转了一圈,快乐地走了。
郁菲菲轻轻地戳了一下陶然,然后对着方立夏说:“方师兄,据说这个很灵的,你不和女朋友去试试?”
方立夏摇摇头说:“小女孩才会信这个,盈盈,是不是?”
说着,朝站在身旁的女朋友笑了笑。
陶然这才知道他的女朋友的名字,盈盈,这个名字真好听,却可惜方立夏不是她的令狐大哥:只见她怅然地看着那棵许愿树,却还不得不微笑着对方立夏点头,陶然心里不由得浮起一层淡淡的伤感。
郁菲菲的眼睛却亮了,呵呵地笑着,在陶然的耳边悄悄说:“小桃子,看来你还有机会。”
江春双掌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什么情啊爱啊,那都是天边的浮云。”
大家都笑了,哄闹中,又往大殿走去,陶然夹杂在人群中,却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那棵许愿树在阳光下,浮光掠影,灵动无比,树叶在山风中簌簌作响,仿佛一个睿智的行者正在诉说着什么,是在诉说他身上所有的爱情故事吗?又或者,他是在诉说他们每一个人爱的结局?从梅山别庄回来二个星期了,陶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现实出现在眼前。
柴米油盐酱醋茶,琐碎的生活,琐碎的工作,又包围在她身边。
每天要总机转过来的电话再也没有响起,中午的爱情午餐也在也没有出现。
办公室的几个人吃惯了送来的菜,反而有点不适应了,齐声声讨冯征程太没有长性,是不是追到人了就不送了,一致要求陶然镇压这种行为,不然以后有得苦了。
陶然澄清了几次,却没有人理睬她,久而久之,也就随她们说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那个人打来的电话,这一次陶然没有失态,很清晰理智地回答说自己没有钱,有钱也不会借给他,不管他是要去干什么。
那个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低声说:“陶陶,爸爸是对不起你,可是不到万不得已,爸爸不会问你借钱的。”
陶然冷静了片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爸爸,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妈妈。
如果我借给你钱,我怕妈妈会从天上下来揍我。
你收入不是很高的?难道你工作的银行倒闭了?难道你的老婆孩子是个无底洞,填不满?”
“不是,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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