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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凄厉的夜枭鸣叫划破天际。
夜枭飞过万家灯火的汴京城,飞过鳞次栉比的街道楼宇,最后停在皇城顺义门旁的一座阴森建筑面前,牌匾上赫然写着大理寺刑狱五个大字。
顺着刑狱台阶而下便是阴暗的牢房,里面陈列着骇人的刑具,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一个光着膀子的狱丞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只见他满脸凶相,眼神里透着阴森的恐怖。
犯人被悬空吊着,身上多处溃烂,有的甚至已经生疮,他时不时的痛苦呻吟。
狱丞的胳膊高高扬起,手里的皮鞭噼里啪啦地落在犯人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留下一道道血痕。
犯人拼命咬紧牙关,身子疼的不由自主的弓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夹着血顺流而下,衣襟和皮肉都渐渐裂开。
角落里坐着一位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剑眉星目,眉宇间都是冷峻和孤傲之色,正专心致志的与自己对弈。
如果单看他外表,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让犯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卿慕北辰,世人都称他为“活阎王”
。
狱丞见嫌疑犯嘴硬,暴虐渐起,他从刑架上拿出四套刑具,冷笑着说:“我们大理寺刑狱就喜欢的就是硬气的犯人,正好可以试试这几套新刑具。”
“从哪个开始呢,甲兵、斧钺、刀锯、钻笮,我最喜欢斧钺,但看你瘦的皮包骨,今天我就好心用用钻笮吧。”
犯人颤抖的看着狱丞拿挖膝盖骨的钻笮走过来,终于忍不住疯狂地大叫:“大人,我冤枉啊,你们不能屈打成招!”
慕北辰不耐烦的抬头,一双冷眸仿佛能穿透人心,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烦躁:“再磨蹭天就亮了,若还是审不出来,我拿你呈报官家。”
狱丞吓的缩了缩脖子,立刻转手换成了斧钺,斩刑最快,钉嘴铁舌都能撬开。
犯人盯着宽大的刀身,吓得面色如土,身下不自觉的失禁,连声说道:“别,别剐我,我招!
与我接头的人说,后天晚上会有人与我在云水间见面,到时候就能把东西交付予我,我知道的真就这么多!
还请大人饶命啊!”
狱丞伸手招来评事,“你来记录吧,早招了何必弄这一出,到了刑狱,死人都得说话。”
评事撇撇嘴,“让死人说话是仵作的事,说的好像你会验尸似的。”
狱丞:今晚怎么都怼我!
慕北辰的贴身侍卫钟墨走到他身边,低声汇报:“程氏又为您寻了位世子妃,是魏侯爷的次女魏欣兰,国公爷已经同意,听说后天一早过草帖。”
慕北辰嘴角噙着冷笑,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还真是锲而不舍,上次找了个四品小官的嫡女,祖母以身份不配相拒。
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找个门第高的,居然敢不通过祖母就和卫国公定下来。
既然如此关心我,不让他们长点记性就是我不孝了。”
钟墨已经习惯主子对国公爷和继母的态度,这两人惯会添堵,一天不打就皮酥肉痒。
“小的听说魏欣兰虽有名门嫡女的称号,却骄奢蛮横得很,连魏侯的宠妾都敢发卖,在汴京城的贵女里也是位心狠手辣的人物。”
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听你的语气还挺兴奋?”
钟墨疯狂摇头,小道消息说顺嘴了,怎么当着主子的面就顺出来啦!
慕北辰的双眸倏地笼起嗜血的寒意,唇角一勾说道:“备一口棺材。”
钟墨扑通一声跪下,哀声求道:“主子,小的罪不至死啊!”
慕北辰眉头紧锁,怎么这么蠢......
他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明日给魏侯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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