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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柜子,清一色的黑色藏蓝色衣袍,沉压压的。
随手挑了一件出来,递给楼桓之,示意他自个儿穿。
其实想想,到底是他关心则乱。
楼桓之只有一处伤,虽伤在腿上不宜碰水,但自己给自己简单擦擦身子,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是要走动时麻烦了点。
如今他巴巴地送上门来亲自伺候人,想着又觉得脸上发热。
想想自己一个实际已过而立之人,竟还能因情思脸红心跳,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待得楼桓之穿好衣,漱了口后,云归便回到侧室。
方才已有仆人过来简单收拾了一番,此时刚入门没多久,就又有仆人送一大桶的热水来供他洗浴,想来是楼桓之吩咐了。
至子时,云归才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
明明已然觉得疲惫,脑子里亦嗡嗡作响,本以为会一沾枕头便睡过去了,哪知闭上眼却好一会儿都没能入睡。
果然还是认床么。
又或许,是因为今日过得起伏了一些。
新事旧事乱糟糟地挤在脑子里,飘过前世刚与向寻互通心意的场景,又晃过方才与楼桓之的吻。
微微的一点轻响,落入耳中,便睁开眼看看,哪知还未看清,一道黑影就躺在了自己身边。
熟悉的气味让云归闻见了,惊惧便化为恼怒,“你在做什么?”
楼桓之先不答,钻入了被窝里,抓住云归的手,紧紧握在掌心里,“在吃嫩豆腐啊,你瞧不出来?”
云归挣了挣,“我方才不是说了?此时此地不可同榻。”
心里微有不悦。
楼桓之在黑暗里看着云归,“我知,但我过来就不同了,无人知晓。
放心罢。
“那你的腿呢?就不管不顾了?你又如何确保无人知晓?”
云归接着问道。
伸出另一只手拍拍云归的手背,“这院中本就无人守夜,我又习武多年,要瞒着人过来,自然可做到无人知晓。”
云归只得任由他,“为何这院中无人守夜?你不喜?”
侧过头,看着楼桓之,见他微微摇头,听他道,“府中人手不够。”
人手不够?怎么可能?这可是侯府,云归正要说什么,却想起先前楼桓之说客房不够,便问道,“究竟真的假的?怎么会客房和人手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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