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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庾七郎注意他的目光,顺着往自己身上一打量。
“看着眼熟。”
“哦,这个是罗九娘制的香囊,以前和罗家兄弟一块出去,虫子就叮我们几个,很是稀奇,后来知道是罗九娘功劳,我就腆着脸求她也帮我们做几个……”
谢昀微微眼动。
说着,庾七郎还不忘教训弟弟,“你看你干的荒唐事,人家还心无芥蒂地送你香囊,学学小娘子的心胸。”
“她每年都做很多个香囊?”
谢昀又问。
“做啊,关系好的就送。”
庾七郎没有觉得几个香囊有什么不对劲,毕竟香囊的衣袋都是街上买的,又不是小娘子亲手绣的,拿着并不会多想。
何况他拜托的是罗家兄弟,罗家兄弟再去求亲妹子,这中间绕了几绕,关系和人情就是各是各的,他嘛,也是心安理得。
谢昀和庾七郎闲聊了两句,才告辞离去。
登上马车之前,谢昀将袖子里的香囊抛给了苍怀。
到阳江端头时,天已暮色,倦鸟归巢,车队找了开阔的地方驻扎。
白日不能生火上怕被胡兵看见烟柱,到了晚上不点火也不行。
在谢家部曲的建议下,他们找来了石头垒出了石灶,火生在里面,周围一圈温暖明亮,还能煮上热食。
在豫州还没有大面沦陷时,春祭还是一件相当好玩的事情。
晚上女郎们结伴去河边放花灯祈福,有时候还能放天灯,与星辉争光。
哪像如今,连烤个火都得把脑袋伸过去,近了还怕燎着头发呢!
罗唯珊喋喋不休地抱怨,冯大娘子都忍不住叫她闭嘴。
罗纨之的视线穿过拌嘴的母女往后,谢家的部曲一直忙个不停,骑着马在车群外围巡视,是太小心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吗?
苍怀骑马过来和谢家的部曲交代,他腰间挂着中午罗纨之送出去的香囊。
罗纨之收回视线,“咔嚓”
声折断手里的木棍,添进火里,火苗簇得一下冒了起来。
洗漱过后,女郎们睡在牛车上,罗纨之和罗唯珊共用一辆车,两人背对着背,各挨一边。
一晚上罗纨之都没睡熟,因为罗唯珊就没睡,跟个烧饼一样来回倒腾,外面已经有点要亮的感觉,她干脆睁开眼,撑肘起身,“五姐姐……”
忽然间她听见几道奇怪的声音,咻咻咻——
“走水啦!
走水啦!”
有人大喊。
罗纨之撩开车帘,罗唯珊也刚爬起来,两人凑到窗前,外面熊熊燃烧起大火。
“怎么好端端的会起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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