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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谢谢。
&rdo;
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两个字。
庄敏怡醒得比医生预料的还要走,没过两个小时,外面就传来响动。
届时,钟晚脑袋放空,正漫无目的地刷着下部电视剧合作的几位演员的微博和s。
她放下手机,下意识也出去。
诊疗床上的庄敏怡摘了氧气面罩,医生替她换成了鼻部的氧气管,方便她说话。
庄敏怡前不久吸入太多烟气,喉咙还未恢複,声音极其嘶哑,朝二人方向擡了擡手,&ldo;序之…&rdo;
梁序之脚步也有一瞬的停顿。
叫他的名字了,说明庄敏怡此刻大概率是清醒的。
他刚将庄敏怡接来疗养院时,她的病情还没现在严重,一个月里能有好几天是精神正常的。
只是,清醒的时候,也都在房间看着窗外落泪出神。
到这几年,医生结合症状和脑部ct的情况也说,她的病越来越重,只能靠药物和饮食勉强维持身体上的健康,精神问题已经无法可解,最多也就是靠安定类药物维持,但时间久了对大脑损伤更大。
梁序之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庄敏怡认出他是什麽时候了。
他走过去,在床边站定。
钟晚也在这时意识到他们母女俩讲话,她在旁边杵着不太合适,转回身,又回了休息室。
外面,梁序之表面上依然平静,只是问:&ldo;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rdo;
庄敏怡笑笑,摇头:&ldo;还好,刚才医生都问过了。
&rdo;
&ldo;你最近怎麽样?&rdo;
明明是母子,因为她的病,对话像久未谋面的陌生人。
梁序之:&ldo;也还好。
&rdo;
如几年前她清醒时一样,庄敏怡安静几秒,还是问出相同的问题:&ldo;你爸…最近怎麽样。
&rdo;
梁序之也从不会在此事上欺骗她,看着她平声说:&ldo;现在在法国,跟黄静玲和他们的两个儿子一起。
&rdo;
如实告知,并不是出于冷漠,而是他一直固执地不愿让庄敏怡仍对梁承安抱有期待,虽然,时至今日,她都还没能放下。
庄敏怡垂下眼,沉默了好半晌。
梁序之问:&ldo;你还记得,为什麽会留着火柴吗?&rdo;
庄敏怡知道他是想排除隐患,只道:&ldo;不记得了,大概是想留着点蜡烛吧。
&rdo;
&ldo;刚才我没看错的话,有个漂亮女孩子跟你一起…&rdo;她话锋一转,淡笑问:&ldo;是你女朋友吗?&rdo;
梁序之没作声,片刻后仍没回答,&ldo;怎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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