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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低呼一声,在他怀中缩着脖子,缩着手臂,鼻尖冒出紧张的薄汗来,声音细细的,“大、大人,这个我可不会了……”
“那害怕吗?”
霍修撑着手臂看她,眸中平静。
他活了二十六年,前二十五年都没有碰过姑娘,紧着入红尘的关头上,恰好碰见个难得入眼的美人,是有些许心猿意马不假。
但当时说要她,其实也不过随口一提,若是她抗拒、含恨,他已经清心寡欲了这么久,自然不要也罢。
可许是天注定,面前的她是个装在美人皮囊里的活宝。
阮阮那时一味觉得自己注定是要进霍府为妾了,心酸之余,只记得要抓紧为自己今后谋些好处。
思忖了下,先开口同他提了个条件,“那大人要答应往后都对我好,一定不许教旁人欺负我,行吗?”
霍修闻言未语,垂眸望着她片刻,忽地弯了弯唇角。
怀里一个小小的身子几乎教人抱不实,他收紧了些手臂,俯身在她颈间嗅了口馨香,手掌放在她心口,能触碰到底下砰砰不停的跳动。
过了会儿,他低低嗯了声,醇厚地声音堪堪就萦绕在她耳边。
她就放心了,踌躇了下,缓缓伸出手环在了他脖颈上,眼睫轻颤,“那我就不害怕了,大人会对我好就行……”
想想她多容易相信人,就这么将自己一辈子全托付出去了,很有些糊涂,若碰上心术不正的男人,这辈子就算毁了。
但幸好,她遇上的是他。
霍修自诩不是个坏人,既然要了她,就一定会负责一辈子。
收回思绪,他睁开双眸,从一旁取过纸笔,简短回了一封信,随后唤进来个侍卫,吩咐送回邺城去。
逐渐入了夏,兰庭院中,葱郁树枝间整日叫着“知了知了”
的蝉都换了一批,送出去的信才终于有了回音。
阮阮歪在窗边的软榻上纳凉,团扇扇着扇着没了动静,虚虚搭在脸上,将一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画春从外头进来,轻轻摇了摇她肩膀,自袖子里抽出一封薄薄地信笺递给了她,“孟安居差人给奴婢的,小姐快瞧瞧吧!”
阮阮闻言,一时瞌睡都醒了不少。
眸中亮亮地接过信,打开时,还直觉明天应该就能出门约方葶蕴去瞧城里新来的杂耍班子了吧。
数着日子盼了这么久,不料搓着手手将信封打开来一看,里头只有一行字——
“乖乖在家等着,待我回来便来看你。”
她脸上一下子黯淡下来,不死心地又将信封里翻找了个遍,其他什么也没有找到,立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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