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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1页）

“我——”

不甘心的想要大声否决自己的结论，可吐出这一个重复了几次的字之后德拉科才万分羞愧屈辱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像回答第一个问题时那样坚定的吐出原以为毫无意外的答案。

那迷乱朦胧的毒，远比他以为的深得多。

他以为他已经放弃了那段狂乱，他以为他已经放下执念，他以为他已经能坦然面对voldeort的死亡乃至手染那个男人的血液……他这些天的劳苦和前些天的挣扎在不容反驳的现实前面就像是一个映照了世界的缤纷肥皂泡，自以为五彩缤纷广阔无限，实在是脆弱荒谬的可笑。

如果那个毒药般的男人对他柔顺——不，他不会，他那么骄傲——但如果呢？如果他那样，如果他像上次那样倒在自己怀里，柔顺的低声恳求自己，自己还能像做出像上次一样的决断吗？

哪怕是他仍然高高在上，高傲不屈，如果他愿意施舍他的原谅，如果他愿意做出不计较马尔福的承诺，如果他甚至愿意——

“……他是我的敌人，父亲。”

少年清脆而生机勃勃的声线，此刻却让人觉得听到了泣血的杜鹃，不——那更像是荆棘鸟，将胸膛刺入自己精细选择的长长的荆棘，鲜血淋漓痛苦至极，这才放开喉咙演唱一生一次的绝美音符，美妙绝伦灿烂辉煌，然而注定了这首歌不是为了他。

如此付出爱，如此两生一次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刻恋慕，如此鲜血淋漓奉上自己所拥有一切只赌那一分小小的坚持容忍的果决……

为何偏偏是那个人？为何那个人偏偏和他一样如此偏执？为何自己和他一样都如此坚持自己的底线无法退后半步？为何他们必须连爱都如此清醒透彻心扉的疼——

“无论他做出什么举动，无论他说了什么，他都是我的敌人，父亲。

“淡漠的，冷静的，毫无波澜理所当然的。

献祭自身，从出生就开始寻找最合适的荆棘，路途众多，风景无限，然而终点只会是最长的那支荆棘。

让胸膛刺进那根长长的枝桠，流淌着见证了一切仍自顾自鲜红的血液，声嘶力竭耗尽全力唱出用生命谱写的一生一次的凄美歌剧，以辉煌灿烂结束一生，痛苦艰辛随灵魂带走。

注定了，我不会像寻常鸟儿为你歌唱，不能像寻常鸟儿在你身边跳动，追逐你喂食的纤长手指。

在我们截然不同的生命中轨道重迭，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早就注定，我只能用辉煌的歌曲结束一切，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

“我是个马尔福，父亲，在德拉科之上，马尔福才是我更执着的坚持。”

如果我还配拥有眼泪，我一声的泪都给你，从此以后，微笑是我的所有表情，再见面，唯有对峙。

“……”

德拉科像是从马尔福大家长的脸上一瞬间读出了属于慈父卢修斯的怜爱疼惜，可下一刻卢修斯平静凌厉的说：

“那么，记住你今天的话，德拉科·马尔福，不要让我再失望这最后一次。”

之后的假期并没有因为这次的谈话产生任何方面的改变，甚至德拉科觉得那本就艰辛的训练向惨无人道又迈进了一大步。

现在在训练结束后，如果没有人在一旁，德拉科一定会伸手扶墙的，即使形象不太好，但总比摔倒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