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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界涌动着大风,牧云归又全力放开速度,像一朵云一样,轻飘飘没入洪流中。
霍礼暗暗赞叹真是好身法,言家众人看到牧云归的动作,相互交换视线,眼睛中似有所语。
牧云归一路躲开碎石,如入无人之境。
她踏过某个地方时,仿佛穿过一道无形的屏障,周围空气微妙地变化了。
牧云归明白,自己已经进入万象镜。
她握着剑,警惕地往里面走。
她走了两步,后面忽然传来呼唤声:“云归。”
牧云归听到这个声音,瞳孔微微放大:“母亲?”
这是牧笳的声音,自从十五岁那年母亲离开,牧云归再也没听到过这道熟悉的呼唤。
她飞快盈上眼泪,眼前仿佛浮现出母亲靠在座椅上,对着她温柔含笑的模样。
母亲虽然不爱说话,但对她总是耐心的。
每次牧云归要摔倒时,母亲总能未卜先知一般,提前一步将她抱起来。
牧云归认字、读书、习武、修炼,每一样都是母亲手把手教她的。
天绝岛的白日总是很漫长,尤其过了中午,白花花的阳光晒得人眼晕。
牧云归坐在窗前写字,耳边只能听到蝉鸣声和海浪声,她写完一回头,就看到母亲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这样的时光一日日过去,竟也不觉得清寂枯燥。
如今牧云归终于长大,她见识到更多的人,学习了更多功法,可是却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牧云归多么想再看母亲一眼,可是她在原地伫立片刻,最终眼里含着泪,头也不回朝前方走去。
牧笳的呼唤依然响在身后,一声接一声,温柔祥和。
但牧云归知道这不是母亲,她的母亲已经死亡,生死两隔,无论她多么思念母亲,也该向前走。
牧云归走出十步后,牧笳的声音忽然消散了,身边多出来许多熟悉的面孔。
夫子皱着眉,对她说:“你怎么还停在天枢星?南宫玄和东方漓已经升到三星了,你修炼比他们勤快,进度却慢得多。
东方漓还是你的师妹呢,被师妹超过,你这个师姐是怎么当的?”
一转眼,前面又出现许多人,大家闹哄哄地围着南宫玄,不住称赞:“南宫师兄真厉害,才几年就接连突破两级。
南宫师兄运气真好,出门低头看一眼都能捡到法宝,简直是天命之子啊!”
“是啊,南宫师兄这么优秀,难怪那么多女修都想嫁给他。
只可惜南宫师兄早就和东方师妹定亲了,其他女人只能做侧室。”
下一瞬间,南宫玄就出现在牧云归面前。
他身上气息大变,已不再是曾经那个阴沉孤僻的少年。
他高大魁梧,不怒而威,垂着眼睛对牧云归说道:“你天生修炼慢,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供给,恐怕直到寿命耗尽都没法进阶。
你跟着我,我便可保你安心修炼。”
牧云归手指紧缩,她用力退后一步,冷冷道:“我不需要。”
南宫玄轻轻掀了下嘴角,强者的威压瞬间铺陈而来:“这可由不得你。”
兔子见到老虎会跑不动路,人遇到危险时会脑子一片空白,这是强者对弱者天然的等级压制。
牧云归被高阶修士的威压制住,一动不能动,南宫玄逐步向她走近,说:“前世我便惦念你良久,可惜你死了。
今生既然你活下来,那也该进入我的后宫了。”
牧云归身体紧紧绷着,她不愿意成为男人的附庸,和众多女人争风吃醋,只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注意力。
可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牧云归盯着南宫玄逐步逼近的步伐,脊背已经紧张地微微颤抖。
照影剑上闪过一阵柔光,牧云归被剑鞘上的凉意惊醒,猛然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这么怕南宫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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