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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人声音虽然压得有些低,但耳力极好的王晏之还是听清了。
“薛家人也是好笑,让赘婿考功名,偏偏这赘婿还满身铜臭不思进取。”
“薛家小娘子也不知道图他什么,药罐子一个估计都硬不了。”
“哈哈哈,可惜了小娘子,若是嫁给我定然让她天天快活。”
王晏之抱着汤罐停下,扭头往亭子里看。
估计是他目光太过锐利,亭子里其余俩人不敢再言语,倒是沈修觉得没面子,吼道:“看什么看,我说的有错吗?要想小娘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就得夫妻之实,自己中用才行,光有一张脸的药罐子娘子迟早要跑。”
要有夫妻之实才会死心塌地吗?
约莫停顿了两息,他才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亭子里的人嗤笑出声:“瞧他那怂样还能打我一顿不成?孬种!”
半夜子时,寂静无声。
沈修连同几个要好的同窗被人困住手脚,蒙住眼睛狠狠打了一顿,惨叫声惊醒了县学里所有的学生。
等众人赶到时只见到沈修三人被吊在后花园凉亭的木柱子上,脖颈上挂着牌匾——有辱斯文。
宋教谕命人严查,沈修捂着脸惨叫:“一定是周安干的,一定是他。”
白天刚讲完他坏话就被打了,他白天还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们。
撑着病骨赶来的王晏之捂唇咳嗽,瘦削得一阵风都能刮跑了。
他一个病秧子大半夜的打沈修三个高大健壮的?
说出去鬼都不信。
这明显是沈修找不到凶手胡乱指认的。
王晏之是巡抚大人保荐来的,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乱定罪的,事情不了了之。
他撑着病体回到住处,林文远离着三步远跟在他身后,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林文远突然道:“我看到了……”
王晏之扶着门框回头看他。
“我看到你半夜出去打人了。”
王晏之眸光冷冽含着讥诮:“所以呢?要去告发我?”
林文远眉心微蹙:“你一直在如意面前伪装?”
“我同如意如何好像不关你的事。”
林文远良久无语:如意成亲那日他是打算祝福的。
门砰咚被关上,大冬天的林文远冷得发抖,薛家这赘婿脾气古怪,打起人来狠辣无情,太多秘密的人实在不是良配。
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如意。
随后几日,林文远目光时刻停留在王晏之身上,他永远一副瘦削病弱的模样,说话斯文气短,见人三分笑。
瞧不出那天夜里半分狠厉。
林文远一时有些分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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