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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钱箱已开。”
孟厌抱着打开的钱箱走到周饶面前。
见他不说话,孟厌也不追问,回身去找李柘,“李大人,既找到了一千两,祝大人在天有灵,定愿意将银子用在救灾之事上。
依我看,不如立马去商号兑换银子,如何?”
李柘喊来一捕役,“你快去把银票兑了。”
不曾想一炷香后,捕役拿着十张银票无功而返,“大人,商号说这十张银票全是假的……”
李柘大惊失色,颤巍巍指着周饶,“周老爷,这十张银票是你给本官与祝大人的!”
他与祝融起初本来收的是银子,是周饶一再说银子容易失窃,不如换成银票,随身带着。
他们以为他是好心,今日才知是包藏祸心。
孟厌讥讽他,“你可真是小气,连一千两都不肯出。”
良久未曾开口的周饶抬头,“我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凭什么要多出这一千两?”
孟厌指着公堂外的对联,“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你明知祝大人严以律己,最重廉洁,却偏偏在善银上大做文章,活生生用流言逼死他,真是小人!”
[1]
周饶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断人财路,甚于弑人父母。”
自祝融上任县令后,便不准任何人放印子钱。
他大好的来钱生意,只能被迫转入地下。
他收敛了四年,可祝融得寸进尺,又在去年冬月,暗中查到他在城外开的地下钱庄和赌坊。
为了保命,他只能逼死祝融。
周饶因诬陷朝廷命官与银票造假两桩罪收押入狱,李柘捏着十张假银票,自嘲说道:“没想到老祝这条命,居然只值一百两。”
围观的百姓知晓真相,四散离开县衙,七嘴八舌说要去祝家上香拜祭。
等孟厌再回头时,县衙外已无一人。
月浮玉在县衙外等他们,身后跟着祝融的魂魄。
他身形清瘦,身上穿的衣衫已泛白,见到他们不停道谢。
顾一歧走在最后,祝融见到他,语气中透着惊喜:“正道?”
“是我,”
顾一歧走到他面前。
当年同日面圣的同僚与同门师兄弟,十年前各自春风得意马蹄疾,如今再见,物是人非,“师兄。”
两人十年未见,自有说不完的话,并肩相偕离开。
孟厌去找月浮玉加绩效,虽加了六分,却被告知因前夜未告假未回地府,要另扣两分。
“温僖!”
孟厌扭头,捏紧双拳,横眉竖眼,“你前夜没去找土地神告假吗?”
温僖眼睛乱瞟,支支吾吾解释:“你答应跟我成亲,我一时开心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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