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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为其难?
你勉为其难什么了?
勉为其难地在这里悠闲喝茶还配个红泥小火炉?
话说的是真好听,就是仔细一琢磨,什么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杜望心里骂骂咧咧。
白未晞拢着身上的狐裘,也慢条斯理地对杜望说:“府君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等虽然对司州人生地不熟,但总归不会看着府君大人一个人难的。”
杜望想说的话就这么憋在了嘴里。
好好好,你们人生地不熟,就该我这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干活是吧?
杜望也算看明白了,这几个人根本不想掺和进管司州豪右要粮的事。
也是,雍王是想长久待在司州的。
想要黎民百姓的信服,这次洪灾就不能不救;但想要长久地统治司州,就不能和豪右搞得太僵。
权利从来都是自下而上的,没有司州豪右的认可,雍王溯只怕连治理司州的小吏都找不出来,又何谈让司州成为雍王的后盾?
现在雍王又想从豪右口袋里掏钱赈灾来损有余而补不足,又不想因此让司州豪右产生什么想法,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杜望这个同为司州豪右的本地人去得罪其他的司州豪右。
这样一来,雍王集团和司州豪右见面还能三分笑,被他选中的人也会因为成功在雍王集团中央站稳脚跟而对雍王溯更加忠心。
要不是现在受苦受累是自己的,每天头秃的也是自己。
杜望都恨不得为雍王殿下的手段叫声好。
但事已至此,杜望看上了雍王这艘船想上,那不管游雍集团给他开出的船票价格多么的高昂,杜望也得咬牙买。
因此杜望咬咬牙,咬得牙都碎了:“无妨,不是什么难事,下官没有什么困难,一定会将这件事为主公办好。”
杜望的话音刚刚落下,崇云考就迫不及待地说:“那老夫就替司州百姓在此谢过府君大人了。”
杜望苦着脸走了,临走之时的背景煞是萧瑟,仿佛秋冬之际无依无靠的落叶,让人忍不住为之悲叹。
待杜望一走,崇云考顿时敛去了刚刚那副老油条的样子。
他摸着自己长长的黑髯,意有所指地说道:“不愧是几百年的大家族,就是与众不同。”
桑丘点头:“白先生说的果然没错,涉及到自身利益,他们竟是连和京兆韦氏的通好之谊都顾不得了。
杜府君都没办法从司州豪右口袋里掏出粮食来,若是换作是下官,就只能建议直接抄家了。”
人与人之间最坚固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京兆杜氏想换的雍王溯的信任,却要京兆其他豪右出血,那怎么可能?
要粮之事一过,这些本就是置散沙于一器的京兆豪右之家,之间的联盟只怕要如流沙之水了。
想到白未晞接下来的计划,桑丘对白未晞深深行了一礼:“白先生的计谋天下无双,必然能让司州豪右争先出粮。”
白未晞一点也不居功:“白某不过提了个主意罢了,具体实施还要看左丞大人的,此计能不能成功,全看左丞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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