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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瑛明媚一笑:“你猜得不错,我入京后废太子便差人告诉我,让我施展浑身解数得到谢临渊的宠爱,做他的内应,他能保我一世无忧。
哪怕谢临渊出了事,我也能在庆国安然无恙。
但是若我不从,谢临渊倒台的那日便是我的死期,西夏也不能幸免。”
“但你没有选择与他合作。”
宋晚宁下了结论。
“我又不傻,他们夺嫡,与我一个外邦女子有什么关系。
我只需装聋作哑,当个花瓶,祈祷两国不起战事便罢了。”
夏侯瑛话锋突然一转,“况且,我对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其他女人的男人不感兴趣。”
“嗯?”
她手肘支在榻上的小桌上,托着腮看向宋晚宁:“我来之前偶尔听人提起,说这齐王殿下乃不世之才,年纪轻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极其威风。
可我进这府里之后,却只见到一个整日酗酒,沧桑又颓废的男人,甚是好奇。”
“我找人打听过,别人都说他与先王妃并不恩爱,甚至一度传出要休妻的谣言。
可不知怎的,先王妃薨逝后,他却像变了个人。”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一个上过那么多次战场的人,竟会惧怕火光。
夜里下人们在府里点火盆取暖,他见了立刻发了疯,好几个小厮都按不住他。
传了太医过来,我悄悄问了才知道,原来有一回宫里走水,他失了孩子,后来府中走水,他又失了妻子,自此种下了病根。”
这么一说,宋晚宁才想起来,从西夏回京的路上,一到天黑他便只待在营帐中不肯出去。
而春寒料峭的夜里,帐中也不生火,取暖用炭盆,照明用油灯。
她当时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细究,原来是因为那两场大火。
,!
心底泛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莫名烦躁。
夏侯瑛见她心情不佳,忙开始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你的伤心事。”
“无妨,你继续说。”
宋晚宁微微摇头。
“太医说像他这样的失心疯很难根治,只有开些安神的药物,以及避免见到引起刺激的东西才可稍稍好些。
若是再受强烈刺激,也许彻底疯癫也未可知。”
夏侯瑛道。
宋晚宁听得有些恍惚,刚失了孩子的时候,陆景之说过她精神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但好歹没到失心疯的程度。
谢临渊这到底真的假的?看她愣着没说话,夏侯瑛以为她在担心谢临渊,安慰道:“我在西夏时整日供奉神明,为了静心,除了念清心咒外,还学了一套安神的琴谱。
说来也怪,连安神汤都无法让他入睡,听了琴音后却能平静下来。”
“他醒了之后说在梦中见到了妻子和孩子,便隔三差五地便让我去给他弹琴。
如今你回来了,想来他应该再也不需要我弹琴了。”
她说完后一脸轻松,如释重负,宋晚宁却说不出话。
该说什么?谢谢?她又不是谢临渊。
说知道了?仿佛又太冷漠了些。
“所以啊,这个太子妃之位,我是不在乎的,也不想与你争什么。”
夏侯瑛笑了笑,“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不是陛下多疑,我倒巴不得他给我一纸和离书,我们皆大欢喜。
只是我这一生原不由自己做主,只待来日殿下继承大统,能还我自由,也不让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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