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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她,公敬不自觉地拧起了两道浓眉,万分笃定的在心里下了结论。
跟他回来往了这么久,从不曾听她嚷着说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更遑论是想静一静了。
这栋宅院不够大?不够清幽?不够她暂时隐藏自己?更何况,小文那家伙不在这里穷搅和,有什么天杀的大事得需要她跨出大门,跑到他所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去闲晃一遭,静一静?
“小阁,出了什么事?”
心中一旦有了疑问,他通常都会追根究底问出原因。
“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小笠原阁有些许的不安。
公敬不会是已经察觉她今天的去处了吧?!
“因为你很不对劲。”
他也不遮掩心中的忧虑,“说,究竟是怎么了?”
“没,又没什么事情,你别杞人忧天了啦。”
嘴里说得轻松,但眼底、眉稍,尽是卡着沉甸甸的烦虑。
右耳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耳鸣现象,听力也开始减弱,练琴时,倍感艰辛,若非症兆明显得不容她忽视,她今儿个一早也不会瞒着大家偷偷地上市区找了间医院检查,而检验结果及医生的证实了她的担心不是平白而来。
这些,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公敬提及,更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说出真相。
说因为他的失控行为,她的耳膜受到强大的外力撞击,将耳膜给震破了?说因为他的失控行为,她或许得承受右耳将失去听力的后果!
不,她无法这么残忍地将真相说出口,那件事已经让公敬够自责了,她不希望再让他知晓事实而导致他产生一些莫名其妙且自揽责任的想法。
“是我杞人忧天吗?”
他根本不信,她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欲盖弥彰嘛。
她愈轻描淡写,他愈是忧心忡忡。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啦。”
“小阁……”
“对不起,公敬,我们晚点再聊好吗?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想先回房间休息。”
倏地打断他的话,她歉然地对他勉强一笑,不让他有再多言的机会,静默地绕过他身边,迳自往房间走去。
此刻,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没有太多精力周旋在公敬的质问之中,她得好好地想想自己的状况,好好地想想医师的建议,还有,若手术结果不如想象般成功,往后的生涯该如何重新举步。
“小阁?”
小笠原阁没有回应他迟疑的低唤,微摇着头,俯下首,黯然着情绪踱回那可以供给她独自思索的小空间。
想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身前,想大声斥责她这种教人深感不安的沉默行径,想彻彻底底地将她心事重重的原因问个仔细,但,石黑公敬什么都没做,注视着她消失在廊尾,忿忿的一扬首,不假思索地冲向车库,上了车,死命地急踩油门,驱策着车子如箭般飞腾而出。
当在房里沉忖的小笠原阁听到猛烈的加油及引擎声,顿然清澄了神智,心焦急切地冲向院子时,只瞧见自扬长而去的车底排气管所释出的缕缕白烟。
她又惹他生气了!
☆☆☆
车子才飘出大门没多久,石黑公敬突然狠狠地踩住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忘了自己在心里答应小阁的允诺——愈是气愤,愈不能飙车。
但,他恨恨的一拳击向方向盘,眼里尽是阴鸷骇人的烈芒。
这几天,小阁相当的不对劲,她有事,而且蓄意在瞄着他,尤其是刚刚,他更确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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