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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正敦促幼子背书,见赵乾打了个哈欠,伸出戒尺在其手心打了一下,瞧见女儿失魂落魄地回来,忙迎上去把人往内屋带:“不是去长公主府玩耍了么?怎的这么早就回了?”
母亲目光温柔,满心满眼都是她,赵昭儿既内疚又委屈,眼泪也涌上来。
&ot;娘……我嫉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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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赵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娘,二十遍,我一会就抄,可是娘,我控制不了……”
赵昭儿忍着泪,“我一看到殿下待表姐亲如女儿,大表兄还和表姐有说有笑……我就止不住嫉妒,心里像是有把火在烧!”
母亲对孩子心性要求极高,尤其曾多次言明善妒后果,此刻妒火无法平息,赵昭儿感到害怕,急得直跺脚:“娘……怎么办,我控制不了啊……”
“急有什么用!”
赵夫人喝止女儿,颇感失望,抄起一面铜镜:“自个看看,你如今面目扭曲,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京陵才女的模样!”
赵昭儿望过去,镜中少女双目微红,神采也塌了下去,面容略有扭曲,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恬淡,她霎时冷静下来。
她不能这样,赵昭儿深吸口气:“娘,我知道了,我去抄书。”
女儿走后,赵夫人仿佛被抽去了脊骨,手撑着桌案平复了会,转身望向对面墙上的丹青,上面的空谷幽兰栩栩如生,仿佛还能嗅到清幽兰香。
赵夫人渐渐平和下来。
昭儿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拈酸吃醋也难免。
算算日子,明年春老太爷丧期一过,外甥估摸着也要议亲了。
该试着为昭儿争取了。
下半晌,几人从长公主府归来。
崔寄梦没带着采月,谢泠舟便护送着她,两人一道往西院走回。
说是一起,其实隔了一丈远。
崔寄梦特意落在谢泠舟身后,脚步越放越慢,好与他保持距离。
谁料大表兄竟停了下来,背对着在原处等她,崔寄梦无法,蜗牛般慢吞吞往前挪,每靠近一步,脸就热上三分。
她在离谢泠舟五步远处停下来,怯怯问道:“表兄,怎么不走了?”
谢泠舟略一侧首,余光见她伸手捉裙,每一次做梦过后,她都会这样,可他不愿克制梦境,也无法克制。
无奈地笑了笑:“膝盖疼?”
“啊?”
一句话问得崔寄梦溃不成军,只觉膝盖当真在隐隐作痛,她低声说:“没,不疼。”
“嗯。”
未免吓着她,谢泠舟依旧背对着她,“明日我休沐,正好去西市寻那位西域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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