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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血迹早已沾湿了她的青布衣裙,她却毫不在意似的蹲下身,捡起陈婆不断痛呼的头颅。
“好痛啊……张秀凤,你这个贱人!
好痛啊!”
秀凤对她的怒骂充耳不闻,单手托着她的头,用白日说话那种柔弱的语气轻声问道:“家婆,你话,呢个冬瓜,煮定蒸?”
陈婆的那颗头像是被突然被割去了舌头,哑巴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两个暴突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秀凤。
秀凤像是看不懂她的表情,神色如常,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我错咗,安人钟意食……煮冬瓜。”
她看也不看地上四散的尸块,拿着菜刀的那只手甚至得空展了展沾污的裙摆,用另一只手托着陈婆的头站起来,步伐轻巧地向门外走去。
“啊啊啊!
张秀凤,我花了一两银把你买回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怀的孽种根本不是我们宝儿的孩子,你怎么有脸来找我们!
是你该死!”
陈婆看起来完全失去了理智,口中不断冒出恶毒的诅咒,秀凤却充耳不闻,只在走到门口时回过头,幽幽看了荆白一眼。
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有说。
荆白大概能猜到她要说的话,脸色如常,冲她点点头。
得到他的回应,她才走了出去。
纤细的人影消失在门外,房间的木门也自动合上,甚至还贴心地插上了门闩。
荆白凝视着门扇,心中未感到丝毫放松。
直到此时,他终于确认,看似弱不禁风的秀凤,才是这个副本里最凶的鬼。
陈婆过寿
陈婆是在他床头被砍的,秀凤只带走了陈婆的头,现在地上还有十几块尸体的碎块。
好在头带走了之后,这些乱七八糟的碎块总算是不再动了。
荆白无言地注视着被单床褥上的点点黑血,知道这张床算是废了。
现在想收拾残局也不现实,荆白索性坐到窗边,小恒常坐的那张椅子上。
横竖今晚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已经没了睡意。
对他来说,现在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鬼婴和鬼母见面,是不是离开副本的条件?
故事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差不多理清了,秀凤今夜的行为也证实,比起他们这些人,她对折磨过她的陈婆一家人更感兴趣。
可若是如此,于明江和周德昌为什么会死?
他们的头,又为什么会在秀凤的青石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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