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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心头猛地一跳——这不应该。
小恒和他从回了房间便没出去过,门窗都关得好好的。
这些污渍和灰尘,从何而来?
荆白轻轻吸了口气。
他谨慎地站起身,脚步极轻地向小恒的位置走去。
此时此刻,他甚至不能确信,自己走过去看到的,还是不是小恒那张自己已经看得很熟悉的的脸。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窗外猛地吹来一阵劲风,撞得身后的窗棂吱吱作响。
小恒也被这声音惊醒,猛地回过头,向窗户看去!
狂风猛地灌入房间,带来一阵浸人的寒意,随后“噗”
地一声,油灯也被风吹灭。
房中陷入彻底的黑暗。
但在这之前,男孩回头的那一瞬间,已经足够荆白看清他大睁着的眼睛,和那张满是斑驳血迹的脸。
陈婆过寿
还是那身衣服,还是同一个人,可天黑之前还干干净净的小恒,此时脸上全是黑灰的血渍。
深色的印迹几乎磨灭了他的五官,但荆白还记得,油灯熄灭之前,他回过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在直直地看着荆白,显得格外可怖。
可偏偏在黑暗中,稚嫩的童声却听不出丝毫异常,还在问:“灯怎么灭了?”
荆白听见他的脚步声。
男孩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向他走来。
荆白背后是窗户,小恒迎着他走来,脸上正照着月亮的满地清光。
男孩血迹斑斑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能看出些许情绪,荆白见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迟疑,心中稍定,往后退了半步,谨慎地问:“小恒,是你吗?”
那双眼睛眨了眨,警惕地问:“荆白?”
这倒不是一口一个“荆白哥哥”
的时候了,但荆白心里反而一松:“是我。”
小恒却没有再走近,他站在原地,谨慎地问:“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荆白确定了人没被换,见小恒神志清醒,对答如流,才沉声道:“灯灭时,我突然发现,你的脸上多了一些东西。”
小恒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触感粘腻,他隐隐猜到了什么,但难免觉得迷惑:“我没受过伤,和你回来之后,也没再出过门。
这些东西……”
不必他说,荆白拿了火柴,想点亮油灯来照。
但他擦燃火柴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拿着火柴的右手,竟然也沾满了干涸的污血。
荆白确信自己没受过伤,见小恒盯着他的手,便把手递给他看:“我手上也没有伤,这不是我的血。”
他很顺手地在小恒软乎乎的脸蛋上揉了一把,和他手上的血渍不一样,小恒脸上除了血迹,还有很多黑红的灰尘。
荆白拍了拍手上的灰,皱眉道:“早就干了,应该已经沾上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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